“往她的方向去。”趙修遠目光所致,方向便是楚停的位置。
楚停笑了笑,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麼?
就在那雎鳩過來的一瞬間,長劍便穿透了她的胸口,利落地拔出,大片的鮮血加深了她胸口處紅豔的布料,隨後如同一朵枯萎的花兒,摔入了滿是塵埃的地磚上。
楚停眸子冷然,抬頭與趙修遠對視,隻見石人一掌拍飛了一個護衛,護衛整個人被拍進了石牆之中,四肢軟綿綿地垂下。
趙修遠看著她薄唇輕啟,念著他的名字。
趙
修
遠
“沒想到吧,我從地獄爬回來複仇了。”
楚停歪頭,提劍格擋住衝過來護衛,腳步被對方的大力逼得後撤,趙修遠也在另一人的保護之下到了石人身後。
一切都有跡可循,三年前他便在莫府見到她了。
“百年多病者,薄命死樓閣。白骨葬荒山,冤魂沉靜淵。”趙修遠低聲念出了那日她所作的詩,原來……是這樣啊。
守山石人越跑越遠,洛潮生見狀過來支援楚停,二人對上三人,勢力沒有任何懸殊。
對峙間,趙修遠提出建議,“合作,如何?”
楚停聞言看向趙修遠,隻見他眉心多出了一個彩色圖案,形狀看起來像是鳳鳥,他果真就是鳳族血脈。
“合作可以,但……”楚停話沒說完,趙修遠就發覺自己身邊站著的二人竟突然倒下了,少年站在一側,冰冷的劍身上還有熱血順著弧度滑至劍尖,隨後落入塵土中。
“東家,解決完了。”洛潮生將長劍收回劍匣,上麵的深藍色劍穗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
“趙狗,現在主導權在我們手中哦。”少年笑得明媚,笑意卻不達眼底。
趙修遠淡定地站在原地,一雙狹長的鳳眸沒什麼波動,抬起袖子擦去了臉上濺到的鮮血,漠然道:“進入遺跡,需要我的血。”
洛潮生聞言又要拔劍,楚停不緊不慢地止住了洛潮生的動作,眼神卻是冷漠地看向趙修遠,“好了潮生,等會我可不想拖著一具屍體走完迷宮。”
洛潮生鬆開劍柄,眼神不善地打量著趙修遠,這大概率是他的仇家之一。
趙修遠懷裡還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玉匣子,楚停朝他伸手道:“既然要合作,那便把這東西給我,告訴我們這玉匣子裡是什麼。”
他似乎有些不情願,卻也隻好把玉匣子給了楚停,“我的血是一半秘鑰,這個匣子裡的玉璽是另一半秘鑰。”
“哪來的?”楚停詢問道。
趙修遠實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這真的是他那個溫婉賢惠的前妻柳夕麼,“太子殺了守山的道人,從這裡帶回去的。”
楚停聞言挑眉,“他很信任你?”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他也未能察覺的殺意,“他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他的人,都被我殺了。”
洛潮生看向趙修遠的眼神依舊不善,他或許不是參與了這起事件的主角,但他的目的本就帶著原罪,不是太子就會是他。
楚停看著手裡流光溢彩的的玉匣子,隨手丟給了洛潮生,“你的東西,拿好。”
洛潮生白了趙修遠一眼,拉著自個東家的手腕就要走。
誰知趙修遠竟出聲道:“你們兩個,成親了?”
楚停、洛潮生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二人疑惑地看向了趙修遠,又順著視線看到了洛潮生握著楚停的手腕。
隨即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洛潮生鬆開楚停的手腕,“沒成親,如何?”
趙修遠皺眉,板著臉道:“男女授受不親。”
楚停假笑,“用不著你管,走吧潮生。”
洛潮生屁顛屁顛地跟在了自個東家身後,這趙狗還真是多管閒事,他和東家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卻是勝似親姐弟的親人,趙修遠一個外人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要是讓趙修遠知道,他的湖藍色劍穗也是東家送的,不知道該怎麼發癲了吧。
“你是我的妻,與我……”趙修遠朱唇輕啟,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見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肩上。
“東家可不是誰的妻,趙修遠你可彆癡心妄想,東家可瞧不上你。”洛潮生語調冷然,又道:“你還沒李冰兒好看,東家就算是喜歡李冰兒……”
話沒說完,就被楚停瞪了一眼。
洛潮生識相閉嘴。
趙修遠冷冷地推開了脖頸邊上的利劍,“我以為你還是和以往一樣,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看來是我想錯了。”
楚停甩了甩長劍,在迷宮石壁上刻上了符號,隨意回答道:“我現在也知書達理,隻是不和你這個畜生知書達理罷了”
趙修遠沉默了一瞬,將臉側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
隨後聽見她淡漠的話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還必須要心狠。趙修遠,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柳夕記掛。唯一能讓我記掛的,不過是你這一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