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考祁大不光是她的夢想,也是我的。——《周隨日記》
那年的暑假結束的特彆快,高三新生全體提前一個月去了學校,而高一高二的是在九月份才開的學。
剛開學,祁安一中進行了不少的模擬考,校領導說是來檢驗學生暑假的學習成果。
好在祁安一中畢竟是市重點高中,基本上最差的也就400多分,最高的離滿分減個十幾分。
考完試理(1)班的班主任找何鬆嘉談過一次話,理(1)班的班主任是個95後的年輕女教師,女教師是個幽默的人,何鬆嘉和薑苒談戀愛的事她是略有耳聞不是不知道。
“何鬆嘉。”女教師兩眼盯著他。
何鬆嘉低低應了一聲,沒敢抬頭。
女教師收起一副平時幽默的模樣,試探道:“分手了?”
何鬆嘉沒說話。
那就是了。
兩人分手了。
“分就分了吧,薑苒是文科生,和你走的注定不是同一條道路,現在她又是轉學,誰知道你們以後還會不會有機會見麵。”
女教師蹙眉。
女教師淡了淡眸色,道:“你一次次的模擬考大幅度的下滑,一開始的年級前十到了三十多又到了現在的年級六十多!再過幾天你是不是就掉出年級前一百了?假期有沒有好好學習!”
她越說心裡越生氣,畢竟何鬆嘉臨放假前的名次是年級前十,到了現在的年級六十,女教師一下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女教師頓了頓,緩了緩,語氣稍微放輕:“何鬆嘉,不光是我,其他老師都是把你當做是祁大,清北甚至是A大的好苗子,孩子,掌握自己的節奏,穩住腳步向前走。”
何鬆嘉低低應了聲。
女教師說完又有點不忍心,道:“你們兩個現在分開也好,將來的路都是自己要走的,你們兩個注定不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以後你還會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何鬆嘉反駁道:“那我可以去摸索她的道路陪她一起。”
女教師有點意外,平常那麼乖的孩子,今天因為薑苒會反駁竟會反駁她。
“隨便吧,你們的事自己解決。”
女教師放寬了話。
那是他第一次反駁。
他和薑苒的確是兩個走不同道路的人,薑苒以後從事的工作都是和文有關的,而何鬆嘉和她走的注定不是一個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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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隨知道這事的時候是何鬆嘉回班,周隨的眼眸淡了淡,道:“班主任找你談話了?”
何鬆嘉應了聲。
兩人學習不相上下,是同桌。
“談的什麼?”
“沒什麼。”
周隨歎了口氣:“是薑苒吧?”
何鬆嘉一愣,看樣子是了。
周隨無奈:“班主任在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你們兩個的事,隻不過那時候你倆的成績都沒有後退而已。”
何鬆嘉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起多大的波瀾,他反應平靜:“知道了。”
說實話,周隨和何鬆嘉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初薑苒銷聲匿跡的時候,說不心疼何鬆嘉是假的。
“忘了她吧。”
“忘了那段腐朽的日子。”
周隨勸道。
何鬆嘉苦笑:“我從來沒有說也沒有想過和她的那段日子是腐朽的。”
雖然離開的時候是很難過。
但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開心的。
周隨不會懂的,雖然現在他們是分開了,但在何鬆嘉的心裡他們沒有分開,從來沒有。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他道。
這點確實是這樣,薑苒是喜歡他的,當然在一起是開心的。
周隨不懂,問:“可是她一聲不吭就走了,你難道不生氣嗎?”
不生氣是假的,但心疼她也是真的。
她就算什麼也不說,但他還是什麼也知道,她什麼都瞞不過他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生氣有什麼用?”
“我更在乎的是她過得怎麼樣。”
何鬆嘉道。
周隨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就戀愛腦吧。”
“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了,何必單戀一枝花?”周隨納悶。
何鬆嘉笑顏,坦然道:“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她豔麗的外表,而是她那顆熾熱的心在跳動。”
“你喜歡朱鬱桉是因為什麼?”
“她漂亮嗎?”
“還是她很優秀。”
這一刻,周隨的思緒頓住,朱鬱桉和絕大多數女生都一樣,長得不是很出眾,他被牽引的是她的內在。
他貌似懂了。
周隨道:“因為她是朱鬱桉。”
喜歡一個人或許不需要理由來解釋。
他猛然想起前幾天刷過的一條文案。
——有的人和有的人遇見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像是一條絲線一樣。
或許這就是了。
遇見朱鬱桉是他命中注定的一部分。
而何鬆嘉遇見薑苒也是這樣。
何鬆嘉道:“其實薑苒不是很優秀,但我喜歡的一直都不是優秀的她,她總會為彆人考慮,她的那份熾熱的喜歡是打動我的。”
……
步入高三,每天除了刷題就是刷題。
朱鬱桉是理科生,她這段時間已經掉了不少頭發,情緒多多少少也有點奔潰。
因為壓力過大,她生理期的日期也有所改變,變得不規律,每次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癱在那裡,像是曆劫一般,從人世間強行拉到了地獄。
這次的生理期也不例外。
她出了很多冷汗,身體被掏空似的。
課間操她向班主任請了假去了學校後院的醫務室買藥。
天氣說不熱是假的,可就算將近30度的天氣,她身體還是冷的直哆嗦。
還好路不是很長,她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醫務室的老師一開始看她這幅慘白的樣子有被嚇到。
醫務室的老師是個短頭發又比較親近的女人,待她坐下後,問:“同學,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臉色看起來很差。”
她虛弱的像是一團,恨不得整個人死過去,她聲音很低:“痛經。”
好在女人的聽力不錯,她道:“像這樣痛經持續了多久?”
要說以往高三的女生像她這樣的不在少數,但剛開學才兩個月的確實很少像她這樣的。
她捂著肚子,疼的表情扭曲:“一個月左右。”
醫務室的老師歎了口氣:“同學,我給你開了點藥,每次快來生理期的時候記得吃。”
她頓了頓,看著她道:“小姑娘,你是學理的吧?”
朱鬱桉點了點頭。
醫務室的老師淡顏:“學理不容易啊,特彆是像你這種小姑娘。”
“學理的一般都很費腦筋,不過也就高三了,等高考完就好了。”
醫務室的老師給她倒了杯熱水,道:“喝藥吧,喝了藥午休的時候休息休息,高三雖然不容易,但是身體最重要。”
朱鬱桉點點頭,應道:“知道了,老師。”
喝完藥後,她從醫務室走了出來,她捂著肚子,藥效不是很快,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痛經的。
周隨皺了皺眉,道:“朱鬱桉。”
朱鬱桉一頓向後看,眼下一驚:“周隨?”
周隨塞給她一瓶熱的玻璃杯裝的生薑水和一些暖寶寶,道:“我聽蘇小鈺說你生理期痛經難受,找你半天。”
朱鬱桉茫然的接過,她有點蒙:“周隨你…”
周隨挑了挑眉,扶著她,道:“以前我在我小姨家住過一段時間,每次我小姨痛經的時候,小姨夫回不來會讓我買暖寶寶,再去熬生薑水。”
而他手裡的生薑水是他剛下課間操的時候去了校外買的。
可能是經期的女生比較敏感,朱鬱桉濕了濕眼眶,看著手裡的東西莫名心酸。
良久,她開口:“謝謝你。”
“周隨。”
周隨淡淡一笑:“應該的。”
朱鬱桉抿了抿唇,又感到一絲羞恥,委屈的情緒也蔓延上來。
“周隨,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朱鬱桉問了句。
周隨整個人僵了一瞬,朱鬱桉是能感受出來的。
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
因為喜歡她嗎……
他不緊不慢道:“因為我們是朋友。”
可惜暗戀是膽小鬼的事,他還是願意做那個膽小鬼。
後來的他喜歡她很多年。
他可能會在她身上載不少的跟頭,但他認栽。
他願意俯首陳臣。
風吹過,他道:“不早了,我扶你回教室吧。”
朱鬱桉點點頭,其實藥效起作用了,她痛經也痛的不是很疼了。
她望向他,心裡暗暗道:“隻是朋友嗎?我還以為不會是……”
也是在這會兒,她否定了他的喜歡,這樣的種子在她心裡萌根發芽,她也沒再朝著那個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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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一個刻苦的階段,開學三個月,斷斷續續的就有人的情緒接近奔潰,數不儘的卷子,堆積的作業,課業的壓力,還有無數次的考試。
朱鬱桉也不例外。
蘇小鈺瞥了眼她,淡淡道:“安安,你難道就沒有覺得課業有壓力嗎?我看你的精神狀態比我們都很好誒。”
朱鬱桉淡淡一笑,隻有她自己明白表麵的光鮮亮麗,背地裡接近的奔潰。
她的情緒起伏不大,道:“嗯,保持良好的心態才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