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罩袍的威脅 “你看起來,好像是要我……(1 / 2)

“啊?”

洛星納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

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要給他一個銀幣?

不過既然都給了,那肯定是要收下的。

他收起手中的銀幣,又順手抽出黑罩袍另一隻手裡的魔杖。

“我先用一下。”

他說著拿起魔杖,往泥沼上一插。

表麵波瀾不驚的泥沼碰到魔杖,迅速“咕嘟咕嘟”冒氣黑色的泡泡,同時一股股帶著暖意的惡臭從底下翻湧而出,熏得人想吐。

洛星手下用勁,把魔杖往下推。

伴隨著更多的黑泡泡往上湧,沼澤也往兩邊分開,大量的淤泥黏膩地裹住魔杖,還有往上蔓延的趨勢。

“休想吞掉我的一個銀幣。”

他說著一使勁,想要把魔杖提起來。

沒想到剛一使勁就把魔杖拔出來了——

因為就在短短時間內,底下已經被腐蝕乾淨。

原本長長的一根魔杖隻剩下小半截,殘餘的沼泥掛在魔杖上,有不斷向上腐蝕的趨勢。

洛星嫌棄地把魔杖舉到樹邊上,在樹葉上反複摩擦,確保所有的泥沼都被蹭乾淨以後才遞回給黑罩袍,“還給你。”

“這還有什麼用?”

維羅在旁邊冷冷地開口。

“價值半個銀幣。”

“還好我們沒有直接走進去,不然腐蝕掉的應該就是我們的腿。”

他說著打量起周圍。

沼澤已經覆蓋掉百分之八十的陸地,僅剩的一點兒也在更遠的地方,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很難道達。

如果把沼澤看成是河,那露出沼澤的那點兒陸地不妨就看成是島嶼。

這樣一來,反而簡單了很多。

這些島嶼之間的間隔大概在五到十米左右,光憑兩條腿的跳躍能力應該無法過去,不過如果用一些辦法……

他視線掃過周圍的樹木。

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枝葉繁茂,把光線幾乎遮住大半。樹乾上裹滿了泥濘,不斷往外流動。

維羅往旁邊挪動了兩步,嫌惡地用手指撚起自己的衣袍,避免被沼泥腐蝕。

“我好像想到辦法了!”

洛星猛地一拍手。

維羅在走動的時候衣擺碰到了一點點泥,上麵的邊緣縫線瞬間被腐蝕乾淨,缺了一小塊。

他蹲下身體,用剛才在樹枝上摘的樹葉擦了兩下衣袍,然後扔到沼澤中。

一小片青色的葉子在沼澤裡漂浮,變成汙濁中的唯一一點翠色。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臉斜睨向旁邊。

“什麼辦法?”

“你不是魔法師嗎?”洛星一臉理所應當,“你變個魔法,我們不就瞬間移動過去了嗎?”

空氣一滯。

良久,維羅才冷笑著開口。

“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

“作為起風鎮最偉大的魔法師,你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洛星理直氣壯地看向他,“人家在酒館表演的垃圾魔法師都會把胳膊從身上卸下來在天上飛一圈。”

“把三個人挪個位置,不難吧?”

“你說得很對。”

維羅慢慢收斂唇角的笑意。

“確實不難。”

他從口袋裡抽出魔杖,口中低聲吟唱。

“吾之咒術,以血肉為令,幽暗之王……”

奇妙又詭異的音調在陰森森的環境裡婉轉悠揚,明明是維羅在吟唱,卻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如潮水般洶湧。

原本寂靜的沼澤四處樹葉沙沙作響,隨著時間的流淌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到最後仿佛千軍萬馬在奔馳。

可是咒語聲明明低微,卻異常清晰,像是在耳邊低語,每一下都敲擊人心。

驟然。

維羅蒼白的臉上泛起奇異的潮紅,乾涸的瞳孔裡像是燃起了火……

最後一個字結束,洛星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地被扭曲折疊,每個部位,每塊血肉都被拆分得七零八落。

骨頭被打斷,被磨成了粉,又重新鑄成骨段。

肉被攪碎,又裝在模具裡重新依附在骨段上。

他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原來痛到極致的時候,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洛星才緩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站起來揪住罪魁禍首的衣領,“你想要我的命?”

維羅滿臉的無所謂,視線瞥向另一邊。

“不是你要讓我用瞬間轉移的嗎?”

“我是讓你用瞬間轉移,但是……我可沒讓你要我的命!”

他腦海裡回憶剛才的疼痛,可惜一點兒記憶也沒存留。

任憑他怎麼想,都不記得剛才那種痛楚。

隻是他確實已經往前走了一大段,和維羅站在一個狹窄的島嶼上,而黑罩袍仍然在原地看向他們。

“放心,身體會出於保護的目的,自動忘記疼痛。”

“你……”

洛星看到一抹鮮紅殘留在維羅的唇角。

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維羅抬起右手,用指尖輕輕擦拭過去,然後自嘲地笑笑。

“你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怎麼可能恢複?”維羅抬臉看他,眼神複雜,\"這藥隻是對外表的修複罷了。\"

“……”

洛星最後還是放開自己的手。

“你真該死啊你。”

本來還以為維羅怎麼都能幫自己一點兒,誰知道還是個活死人。

“怎麼會這麼痛?像要把人分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