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是二當家？”我想。

“兄長，舅舅並非長房。”二公子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到。隻是我更加疑惑，非長，如何稱“伯父”？

“大表哥，你有所不知，”楊其葉繞到我麵前，“阿爹比伯父大了好多歲呢！我與大哥叫他伯父，是父親吩咐的。”

我注意到一旁的二公子欲言又止。

他眨眨眼睛繼續說：“父親說伯父為他做了好多事，稱伯父是尊敬伯父！”

“尊敬之人…古有秦皇稱呂相國……倒不如說是仲父？”我詢問他。

一直未開口的楊其星終於開口：“原本就是仲父。阿葉喊不慣，便稱伯父。”

“楊家主未免也太寵愛孩子，這不是亂了長幼尊卑？”我心想。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未知全貌，不好評論。

宴會散場，國公府依然徹夜通明。幾位路途遙遠的親戚在府中歇下，遠處還能聽見叔父與他們的交談聲。二公子被主母喚回院中，我也告退，領著阿竹回去。

正走著，一婢女叫住了我：“大公子，二公子托我將此物給您。”我認出那是大公子的貼身婢女紅袖，停下了腳步。

她將一個精致的食盒遞給阿竹，行了一禮便走了。我打開一看，是九枚顏色各異，樣式不同的月餅，我湊近就聞到了一股交雜的淡淡的清香。不是傳統的月餅。月餅下還壓著一張用行楷寫的紙條：“兄長，中秋快樂。”沒有落款，但一看便知。

我看著這幾個字有些愣住，忽然想起來前幾日路過二公子院處，當時二公子正下學，他走得匆忙，一張書卷從他抱的一大堆東西裡滑出來。我走過去撿起來，見上麵是描繪的前朝書法名家之作。不過奇怪的是，原本的作品用的是正楷，卻被人用行楷寫之。但好在寫作之人功底了得，竟是寫出比正楷還要端莊雅正的氣勢。

我正準備歸還，環視四周，那裡還有二公子的影，隻有紅袖還在堂中收拾。我走過去將字給她：“紅袖姑娘，這是二公子臨摹的？”

“回大公子，是。但公子平日裡不用這種字體。”她向我行禮，接過字收好。

“是嗎……”我點點頭，正要走，又想到什麼：“二公子小小年紀，書法竟已經出神入化。尤是這行楷，最是好看，我很喜歡。”

他知曉我喜歡他的行楷，便特意以此做書麼？

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