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九年九月二十二
大風起,天無雲,日光晻。
天氣早涼了,我又得幾件新衣。阿竹說今年的料子都格外的好,我穿著確實舒適。餘下的布料也做成了發帶,手帕。
又一年雁過留聲,府裡的花謝了,惟有幾株依然瀟瀟勁挺的菊花,來年不知會不會再開。我難得閒下,我算是鬆了口氣。
今日的天氣實在不適合走動,我便在房間裡待了半宿。遣散了侍從,我偏頭就見哥哥從屏風後走出來,他一見我,便是眉眼開春,眸中似有流光,仿佛一眼就能化了幾日凝結的冷氣。他手持把合攏的折扇,步步向我走來,輕喚我的名字,額旁的小辮子被彆進了後發裡,走兩步又滑落下來。
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
我頓感這秋日衍生出的悲色,在他麵前黯淡了幾分。我心中浮上回春般的暖意:“哥哥。”
濯濯春月柳,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他走近了,我才發覺他左掌中輕握了一朵淡黃色的芬芳。不過已經積蓄了不少枯萎之氣。
“抱歉,遲兒,我看這花快謝了,便將它摘了。”
沒等我回答,他就轉過身去:“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