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將花展平,又輕輕壓下去,最後夾在我的書冊中——以花為書簽,即使乾枯,也依舊輪廓分明,菊的紋路清晰。
若是下次偶然翻開書冊,便能憶起如今的歲月點滴,不失為美事一件。
“謝謝。”
“遲兒,今日你難得閒暇,我們下盤棋罷。”
我應聲,從抽屜裡拿出棋盤,布好棋麵,哥哥理衣袍與我對坐。
棋子落下的清響斷了,屋外大風逐漸消停,我回首看渾濁無雲的天空,仔細聽雁過留聲,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點點它的影子。遠黛如淡墨,無意浸進了白紙;楓林似朱砂,醉後跌進了畫卷。天地蒼蒼,上下清為一淡,鮮有豔色,沒有雲霧,是清晰可見的茫然。
簡直冷清得不像話。
又像是世間惟有我和他兩個人。
“該你了,遲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