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乖 衣冠禽獸(1 / 2)

被偏執大佬嬌養了 遲鯊 5453 字 10個月前

沉默。

緊張在一點點蔓延,沈念僵坐在床上,直到門對麵傳來意味不明的一聲。

“醒了。”

是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卻淡淡的,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

沈念無意識咽了一口唾沫,掌心微微發汗,故作鎮定:“嗯。”

話音落下後,是鎖芯旋轉的聲音。

沈念終於看清了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

那是個壓迫感很強的男人,明明看上去還很年輕,可眉眼間卻帶著久居高位的矜持與冷淡。

目光掃過來時,明明眼簾垂著,但那鋒利的審視感還是透過來,讓沈念幾乎錯覺自己被看透。

他感覺自己的肺部都快緊張地縮成一團,喘不上氣。

第一反應便是躲。

但麵對一個陌生人,尤其還是一個救了自己的陌生人,沈念並不想留下任何可被指摘的錯處,於是仍強行保持著對視的姿態。

隻是指尖還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可男人的洞察力強到可怕。

晏止行審視著他,很快便將目光移到沈念赤著的腳背上。

大概是因為在陽台受了寒,原本就纖細的腕骨更顯蒼白,腳趾也顯出幾分冷色,愈發白了。

像是察覺到被注視,那本就顫著的幅度更加可憐,惹人憐愛了。

晏止行收回目光。

“喝藥。”

很簡短的兩個字,聲音也淡淡的,卻滿是不容拒絕。沈念接過碗,發覺自己掌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沒敢再多想,接過碗一飲而儘,立刻便被苦得皺起眉尖。

怕被注意到,他特意頓了一兩秒,用碗半遮住臉,等嘴裡的苦味沒那麼難捱了,這才放下。

也因此,他完全沒注意到,晏止行一直凝視著他,從端著碗,像是不堪其重的伶仃腕骨,一直到染了苦色,卻更顯脆弱的唇瓣。

比昨天乖一些。

晏止行更滿意了。

碗被輕輕擱到床頭櫃上,幾乎沒發出聲音,沈念正想道謝,一抬眼卻發現男人已經站到自己麵前,半蹲下身子,嚇了一跳。

他想躲開,卻眼睜睜看著晏止行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捉住他腳踝。

“您——!”

那裡太過敏感,他本能地掙紮起來,卻見男人皺眉,手上力氣大了些,將他牢牢禁錮住。

沈念不敢再動,順服地停下來,隻是腳踝還控製不住地輕顫著。

瑩白、圓潤。

晏止行低頭看了幾秒,放開沈念腳踝,卻又在他飛速想抽回時,握住他的腳。

男人的手溫熱,貼在冰涼的腳心,溫暖的同時,卻帶來某種奇怪的感覺。

腳尖抖得更厲害,沈念目光怯怯,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先生,您……”

卻被中途打斷。

“晏。”

沈念立刻反應過來,改口:“晏先生,可以……放開我嗎?”

尾音低低的,帶著點懇求的意思。

晏止行頓了一下,放開手,重又站起來,又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紳士模樣了。

仿佛他方才,真的隻是想給沈念暖暖腳。

“感覺如何?”

當然不如何。

腳踝似乎還殘留著被禁錮的感覺,但沈念畢竟還寄人籬下,聞言隻是乖乖搖搖頭,說:“已經好多了。”

說著,他要下床,卻苦於找不到鞋,隻好僵在原地,無意識地蹙起眉尖,露出點苦惱的可愛表情。

晏止行看著他裝模作樣,並沒有戳破,隻是笑了聲,說:“好好休息。”

沈念連忙點頭應下,見男人轉身要走,連忙叫住,可被那雙深邃眼眸注視時,他又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聲音都磕絆了一下。

“那個……我叫沈念,”

少年垂著眼,像是有些不敢看他,連腳趾都蜷著,肌膚泛著層薄粉,聲音也細細的,卻很認真,“是,念念不忘的念。”

晏止行頷首,聲音低沉,跟著喚了一聲:“念念。”

卻無端帶著幾分繾綣。

於是,沈念便連耳尖都泛上紅了,他呐呐應了聲,目送著男人離開。

門被徹底關上,腳步聲也漸漸遠去,沈念立刻抬頭,先是警惕地檢查一周,確定沒有攝像頭後,這才放鬆地靠在了床頭。

方才與男人的對峙太過耗費心力,又是才病過一場,這一口氣卸下來,沈念幾乎是眼前發黑,昏昏欲睡。

他伸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搓著腳踝,像是要把方才那種奇怪的感覺徹底驅走一樣。

眼尾壓著,卻是若有所思。

晏……?

這個姓氏,在A市可太出名了。

再聯想到這座樓盤的位置,還有那個男人通身的氣度,不難聯想到晏氏年紀輕輕卻手段雷霆的那位。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父親也曾滿是妒忌與忌憚地提起過那個名字——

晏止行。

是他嗎?會是他嗎?

沈念感覺自己心跳都快上了幾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

另一邊。

房間空曠安靜,僅有電腦運行時的風扇聲呼呼。

晏止行正坐在那裡,任由平板屏幕上公司事務翻飛流動,可他卻全然不在意,隻將目光凝在電腦屏幕上。

那赫然是個臥室監控。

方才還乖巧又怯懦的少年,此刻卻像是終於卸下偽裝,放縱又大膽地在床上滾了一圈,睡衣卷起露出小半截白皙肌膚,像是誘人去探。

那纖細的踝骨上還滲著一圈豔紅,是他剛才碰出來的痕跡。

明明沒怎麼用力,但大抵是太過嬌氣。

晏止行若有所思地碰了下指節。

沈念。

A市沒聽過什麼姓沈的人家,真是巧合嗎?

不過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