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這個不行的,絕對不行的。
他抬起眼,好看的桃花眼此時沾了霧氣,可憐兮兮像個乞食小狗,無聲乞求眼前的女人,希望她能好心放過他。
“明明是你想要救人,事到如今,又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薑沉溫言,卻語氣堅定,沒有絲毫憐惜的意思,“若是不拿出點誠意,怎麼算得上求人?”
養尊處優十餘年的亡國皇子一朝國亡,哪怕自己的國家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也因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屈居人下,暗謀複國。
因此,他必須順從跟前強權的要求。
薑沉看著他,溫潤的眉眼擰巴著,分明有些屈辱的情緒,卻因為事到如今沒有退路,隻能強行咽下恥感,逼迫自己做出羞恥的動作來。
隻見他伸手去夠王君手裡的東西,但在指尖觸碰到冰冷的玉質品時,還是明顯地滯留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仿佛不僅僅停留在指尖和掌心,歎夤被王君這兩句話問得心中很不是滋味,垂下腦袋。
是啊,明明是他隱瞞了事實,又是他想要救下人,王君能給這個機會,已經是……留有情麵的了。
雖然這看上去像是普普通通的閨房之樂,但這中間橫雜著許多事情,許多情緒,一切進展均由不得他。
手裡感受著潤玉的質感,不需要看,他都能想象到這東西待會兒會產生怎樣的反應。
“不願意?”
他稍顯遲疑,王君的話便再次輕飄飄砸了過來。
“箬郎若是實在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那家夥膽子那麼大,這次敢劫我的車,下次就敢劫君上的車,死不足惜。”
“殿下,”歎夤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深沉,他歎了口氣,“殿下……這人說起來,也是因奴而死,若非奴……他也不會半路將馬車劫走。”
說這,他握著那塊玉,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泛著紅,襯得越加晶瑩剔透。
薑沉很滿意,這樣好看,沒有白費當時選玉的心思。
她雖聽到歎夤的話語,敏銳捕捉到其中含雜幾分模糊的信息,卻沒刻意去想。
這種時候就不要想其他的了,多敗興致。
歎夤很明顯地覺察到王君把他生吞活剝下來的火熱視線,所以在有所動作前,突然動唇說道:“殿下,奴,奴要做些準備,可不可以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