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比綠茶? “記得你重生後的任務嗎……(2 / 2)

要不是突然暈倒,悲劇又要重演了。

李晚楓的突然變卦並沒有影響薑姝的發揮,她引袖拭去麵上的淚痕,腰身一落,伏在地上向上首的王妃重重叩一記頭。

再抬頭,薑姝空洞洞的眼裡已是蓄滿淚。

“晚楓妹妹說是便是吧,我自小沒了父母,李伯父待我恩重如山,替她頂罪,我心甘情願。”

說著,又是一記重重的叩首,眼淚不要錢似得往下落,浸濕了一小片地麵。

底下又是一片唏噓,“姝姑娘可憐啊,父母早亡,幼弟早殤,沒人親人照拂,被冤枉了也隻能咬碎牙往肚裡咽。”

“就是,當時沒旁人在,姝姑娘又不是能言善辯強勢之人,就隻有被冤枉的份兒。”

更有甚者,直接手指李晚楓低聲咒罵,“小賤人,家裡有做官的姐姐縱著,就敢作威作福起來,做了壞事就知道拖人替罪。”

“......”

婆子們如此向著薑姝,是因為平日受了薑姝許多照拂和接濟,可她們不知道,她們遇上事,背後是李晚楓平的,救濟她們家小的錢是李晚楓省吃儉用攢的。

就因薑姝一句“寄人籬下不容易,下人們都看不起她”,功勞就都被李晚楓白白送了薑姝。

如今這局麵,再對比原主的好心,李晚楓隻有一句“放棄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奉上。

然而此“李晚楓”非彼“李晚楓”,絕不會融化在綠茶的淚缸子裡。

李晚楓抬起硬生生揉紅的淚眼看向薑姝,麵上浮現出單純懵懂的神色:“姝姐姐既說替我頂罪,一定是親眼看見我推了對不對?”

薑姝輕輕點一點頭:“是。”

李晚楓又問,“姝姐姐,我怎麼推的呀,我怎麼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薑姝聞言微愣,因捏不準對方的用心而遲遲不肯作答,但周遭的婆子女使們都在勸她不要怕,勇敢的將真相說出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片刻後薑姝徐徐道來,“當時妹妹遠遠瞧見了我,小跑過來與我打招呼,沒注意突然跑出來撿藤球的小王子,不小心推倒了。”

說著,抬眼望向李晚楓,眼底堪堪落下淚來,“妹妹莫怕,若要追責,姐姐替你擔著便是,”

那副受儘委屈卻拚命強撐的樣子,李晚楓見了都不忍心,她低了低頭,牽住薑姝的手,“姝姐姐的恩情晚楓記著了,永世不忘。”

接著,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又抬頭正視前方,眼角微微氤出點紅色,顫顫巍巍道,“不過,小王子身上的傷可不是推的呀!”

話一出,王妃略帶倦色的玉麵上頃刻浮現疑色,眸色一寸寸掃過李晚楓的眉眼。

“你說什麼?”

李晚楓一改方才的嬌柔做作,肅起顏色畢恭畢敬答,“我說,小王子身上的傷,不是因為推倒磕碰所致,而是被人踩了一腳。”

王妃於上首之位冷嗤一聲,“有何證據?”

李晚楓不急著解釋,目光看向王妃身後的女官,女官懷裡抱著繡有百福的雲紋披風。

小王子摔傷時,身上正穿這件披風,為了方便查看傷情,負責照看小王子的宮人便手忙腳亂將小王子的披風脫下來,披風幾經輾轉,就落在這位女官手裡。

女官被李晚楓灼灼的目光盯的發毛,沒好氣道,“你看我做什麼?難不成要說是我推的?可惜你錯了主意,我當時根本不在現場!”

李晚楓不意於得罪王妃身邊的女官,連忙解釋,“我在看你懷裡的披風,披風上有行凶者的腳印。”

女官將信將疑,在王妃授意下打開披風,果然見一側有淺淺的鞋印。

李晚楓與薑姝的鞋底花樣皆然不同,一對比結果不言而喻。

一霎間,薑姝驚得心臟幾乎痙攣,遽然回眸,便見越王妃的目光冷漠而尖銳,似一把利刀要將凶手剖了,好看清肺腑。

半晌,王妃冷言吩咐,“你二人將鞋脫下來,孰是孰非,驗過之後自有定論。”

李晚楓淡定的脫下鞋,交給女使對比,得出的結果是花樣截然不同,答案不言而喻。

一行人目光如炬地望向薑姝,薑姝再撐不下去,臉色瞬間煞白,嘴唇也開始發顫。

“薑小姐是清白的,怕什麼呢?”王妃身邊的女使三兩步走過去,作勢要抬起薑姝的腳。

“不!不!不!”薑姝本就做賊心虛,一聽這話,慌忙將自己的腳藏了藏,又向越王妃的方向跪下去,“娘娘!我......沒有......沒......”

“你沒有?”李晚楓眼中的揶揄溢出,“那你將鞋脫下來比對一番,若對不上,清白豈不立證?”

說話間女使已搶過薑姝腳上的繡鞋,拿到披風前細細比對。

無論花紋、大小,樣式......一一對得上。

真相揭露的一刹那,薑姝的臉色極為難堪,指尖死死掐入手心,眼神變得晦澀難明起來,。

女使將鞋提至薑姝眼前,抵近了問,“請薑小姐解釋一下,殿下的披風上為何有你的鞋印?”

都這時候了,薑姝依舊恨恨的狡辯,“王妃明鑒,一定是李晚楓做的手腳,提前將鞋印印上去,好事發時構陷於我。王妃不信可以問問李家眾人,便知李晚楓秉性卑鄙,做得出這種醃臢事。”

身旁的婆子們頓時跪下去一片,附和道,“是啊,一定晚楓小姐蓄意陷害,提前印上去的,薑小姐那樣單純善良,怎會做這種事呢?”

薑姝身邊伺候的婆子更是連連磕叩頭,額頭沁出了血方道,“請王妃明察,薑小姐是冤枉的,她平時連隻螞蟻都不忍踩傷,哪裡敢傷小孩子呢。”忠心耿耿的模樣倒叫人覺得有幾分可信。

這些婆子不辨是非的偏袒,於薑姝是暖心蜜糖,於李晚楓卻是致命劇毒。

李晚楓可不慣著,她眼睫垂下,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聲:“那麼——”

“太醫驗過傷後,若真是踩踏所致,姝姐姐又做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