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異稟 若論天賦,那他的天賦就是絕……(1 / 2)

北冥複雪I 辛升 5067 字 11個月前

當天,濟無塵將出山的消息便散了出去。對於突如其來的消息,眾人一開始有些吃驚,但隨即又為其助威鼓氣。

本約定於三日後的午時啟程,各師弟們也做好了相送的準備。濟無塵卻於第二日的夜晚就悄然而行,隻留下了一張信條。

“已走,勿念!”

僅此四字,慰藉師弟們心中的不舍與擔憂之情。

提筆之時,濟無塵有很多想寫,有很多要囑咐,但最後隻落下這短短四字,仿佛一言千鈞,感情儘在不言中。

其實即翼山的每位弟子都知道,隻要修煉到了中階崇境以上,遲早都是要出山的。

降妖除魔,廣濟蒼生!是他們被濟修培養為伏魔師最終的目的,隻不過離山的時間因人而異罷了。

所以對他們每個人而言,分彆,是早晚的事!

但像濟無塵這樣未滿二十歲就出山的卻少之又少!

作為濟修的第四代大弟子,濟無塵不同於曆代弟子一樣都具有某方麵的奇異天賦!

他什麼天賦也沒有,甚至連修習法術的術根都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沒能阻礙他十五歲入破境,十七歲入崇境,武道、文道、棋藝、書畫等等年度考核永遠排在首位,成為師弟們從小到大的崇拜對象。

眾人皆以為濟無塵是擁有賽過常人的極致天賦才能做到這般優異,但隻有濟修知道,他能有今日的修為,是靠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千倍、萬倍的痛苦與努力換來的。

濟修將他收入門下時,他的術根早已被掘,完全沒有修習法術的根基。濟修不得已隻好用一招“移花接木”之法,將自己的術根挖出接到了濟無塵的身上。

自此元氣大傷,每到臘月寒冬四肢都會冰涼刺痛無比,術境也從高階至境跌落到了低階遙境,每年都需花大量的時間閉關修複。

可即便如此,術境也再難有所躍遷。

每當濟無塵看到濟修為寒疾所擾,身形逐年消瘦時,心中都會燃起難以熄滅的愧疚與擔憂之情。

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我不是師尊的弟子就好了,這樣師尊就不會把自己的術根挖了接到我身上,也不會因此受病痛折磨了。”

但濟修卻很豁然,不住地開導教育他。在濟無塵小時候,他曾坐在濟無塵的床邊寬慰道:“塵兒,你還小,有些事是不會懂的。人一生的苦難太多,師尊隻要看著你好好的,就很知足了。”

少有的笑顏、溫軟的話語,如春風一般撫慰著他內疚的心靈。

在濟無塵小小的心裡,那是一個永遠也無法遺忘的夜晚。

濟修最後替他掖好被子,像父親一般疼愛地哄睡道:“孩子,好好睡吧。睡著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濟無塵乖乖地閉上雙眼,連夢裡也充滿了香甜。

他知道自己和濟修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他能感受到濟修不僅僅給予了他為人師的教導,同時也給予了他為人父般的關懷。

是以平日修習也更加刻苦認真,不敢稍有懈怠,隻怕辜負了濟修對自己的付出!

其實濟修又何嘗不是把濟無塵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呢?在培養過的四代弟子中,唯有濟無塵一人是他親力親為、一手帶大。

其付出的心力心血之多,無異於親生子女。濟無塵也自幼乖巧懂事,從未讓他有過半點寒心。

在十八年的歲月裡,濟修見證了濟無塵經過非人般的刻苦與努力,才硬生生地突破了重重生理限製,一舉修煉到了低階崇境。

濟修雖然心疼,卻也未曾多言。他知道濟無塵身上有一種其他人沒有的韌勁和意誌。

這種意誌,是旁人如何勸說與誘導都永遠無法更改的,那就是“逆天改命”。

天不讓他修煉術境,他偏要修煉給天看!天不給他慧根,他就自學自悟!用日複一日的勤奮與努力,超越這不公的限製,超越這天賜的困難!

濟修理解他的想法,濟修也尊重他的意誌。

相比於其他生來就天賦異稟的弟子,如果真要論什麼天賦,那濟無塵的天賦就是絕對努力。

可即便術境在各師弟們之上,濟無塵也從不驕傲自大、輕視旁人。他自幼受濟修的影響,繼承了濟修為人師表的謙良風範。

每當濟修閉關時,濟無塵對其他師弟就像濟修對待他一樣,一有閒暇就耐心地為他們指點迷津、答疑解惑。是以言寡卻不給人以傲嬌之感,麵冷卻令人倍感心暖。

所謂長兄如父,久而久之,眾師弟們對濟無塵便多了一些依賴。

而師弟們對濟無塵的這份依賴,如同濟無塵對濟修的依賴,就像是某種意義上的繼承。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即翼山—息理殿

濟無尋處理完通靈殿當天的事宜後,天色已經暗沉。看向窗外,星宿一一陳列,四周靜謐無聲。濟無尋思索片刻,回了息理殿。

但他沒有回到自己的華逸軒,而是去往了濟無邪居住的竹淨軒。可惜敲門不應,未尋得人,繼而去了傲雪軒。

他穿過一道廊亭,遠遠便瞧見了一顆粗壯梅樹後方的小居室還照有光亮,於是快步向前。

“師弟。”濟無尋敲門叫道。

室內的濟無遠聽聞濟無尋的聲音連忙開門應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剛才我去了躺竹淨軒,卻沒看到無邪在屋,你們武訓之後都回來了吧?”

“是,武訓之後便沒了其它項目,想來大家都該回了。怎麼無邪......難道又跑去哪玩耍了?師兄這是找他有急事嗎?”

濟無尋微微搖頭道:“無邪近日可有什麼提升?”

“唉。”聽濟無尋這麼一問,濟無遠不言先歎了一聲,“還是老樣子。他玩心過甚,逼不得鬆不得。好好的一塊料子,他就是不往刀尖兒上使勁!屬實看得讓人著急!”說著說著,濟無遠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