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無塵不告而彆後,其下山之路並不安穩!
即翼山山腹的凶怪妖獸極多,凡人通常入山即喪命,而術境沒有越境以上的也難以登山。故千百年來,能在即翼山自如暢行的人可謂寥若星辰。
濟修被神尊派下界在此定居創立伏魔派後,雖降服了不少妖怪,但仍紛繁不絕!
濟無塵此時於暗夜潛行,比往日瞬移時更加謹慎。沉夜的靜突然被一聲烏鴉的鳴叫打破!越往前行,濟無塵聽見了流水汩汩的聲音。他放緩呼吸,借著月色看向微漾的波麵,輕輕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刀麵明淨光滑,出鞘一瞬竟在夜中閃出白光。此時嘩的一聲,水麵疾衝出一個人麵魚身的野獸,發出的鳴叫卻猶如鴛鴦。
濟無塵力凝掌中正欲扔出短刀,卻見那魚身忽忽轉著。他正躲避四濺的水花,隻遮眼一瞬,眼前便站了個容貌妖豔的女子。
那女妖一身紅衣,神情間儘是媚態,纖瘦的四肢截然不同剛才肥碩的魚身。綽約風姿,在瑩瑩月光下彆具嫵媚。
“哎呀!叫你瞧見了人家那副樣子,好生羞愧~”那女妖扭著凹凸有致的身姿,說著就要靠近濟無塵。她的身子仿佛軟弱無骨,急要找個人依偎才行。
濟無塵見女妖脖子帶有一塊隱隱作光的白玉,想是借那玉的靈氣修煉成這副人樣。他早在書中見過這種女妖精最會借著美貌魅惑未知世事的少年,食以精氣養顏駐容,對此感到無比唾棄。不等女妖來靠,濟無塵短刀橫衝而出,直刺她的脖頸。
女妖似有一驚,但也立即側身避開繞到濟無塵身後。修長的衣裙在濟無塵身旁蕩起一陣濃香,使他聞之立馬關閉了自己的鼻識。
剛才交手間濟無塵查得對方是個臻境的妖孽,想來不知吸食了多少人的精血才修煉到此境界。他看著水麵漂浮的森森白骨暗想:“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今日我需得除了這禍精,免得將來下山的弟子還有栽在他手裡的!”
濟無塵眼神凜冽,未等女妖再開口誘惑,左手腕一扭旋出飛刀,速速刺向那女妖胸腹。女妖此時已有準備,揮裙一擋,飛刀刀鋒一轉,又回到了濟無塵手中。
隻聽那女妖軟糯媚俗的聲音道:“公子何故如此?人家是在水裡見你生的俊朗絕塵才出水來看你......你這樣凶,是會嚇到人家的~”
濟無塵隻當未聞,臉無色變,真氣灌身運至雙手,那短刀刀身周圍霎時金光縈繞似乎長了幾寸。濟無塵忽地騰躍一揮,淩厲的真氣四溢逼人。
那女妖沒料到濟無塵殺心已起,躲避不及,身上重重挨了一刀,五臟六腑感覺都要被那狂怒的真氣震碎了。濟無塵見她倒地捂胸吐血,趁機再次揮刀。女妖當即點足飛起,忍痛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趁濟無塵展開攻勢前,女妖心有不甘,再次魅惑道:“公子~你弄得奴家好疼,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將來哪家姑娘願意嫁你......”那女妖躲倚在一顆樹後,說話間不停地運氣護心。
她妖豔美麗的容貌被樹影擋著看不清麵上的慘容,聲音卻仍舊充滿風騷。濟無塵才不聽她妖言惑眾,橫飛一刀,金光耀眼,刀勢氣湧如山,當即砍倒了女妖倚靠的高樹。那女妖猛地側飛避開,扔出一掌與之相對!
女妖心中不禁暗暗驚訝,這些年她遇到過幾位身著和濟無塵一樣的修習服,年紀卻稍長些的弟子。稍微調侃兩句就麵紅耳赤,無一不免拜倒在她的嫵媚風情之下。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俊貌無人能比的小少年不但心性堅定,術境也穩如老將,絲毫不受外界誘惑和乾擾!隻可惜自己不能與他承歡一場,若是得其恩露,必能助力飛升。
“小公子,奴家不陪你完了,哼!”女妖嬌斥道。趁著躲避濟無塵刀勢的間隙,化作魚身飛往水中。濟無塵知她言雖如此,實則是不堪相抵,怕送了性命才借口想逃。
身為伏魔師的他向來嫉惡如仇,哪甘放過這妖孽!
趁女妖飛入水間將真氣凝聚到一處,一招“曉風拂月”,濃厚的氣流像水一般柔和卻急速地奔湧散開,在欺近女妖時瞬間變成鋒利的刀身,毫不猶豫地從那肥魚的腰部橫穿過去。
“轟”的一聲,那女妖沉重的魚身落入了水中,蕩漾出一片鮮紅。
濟無塵收回短刀,麵無表情地拾袖輕輕擦拭刀身的血漬。眼眸低垂時,發現地上一個發著微弱熒光的東西,俯身拾起照月一看,才覺是那女妖胸前掛著的白玉。見其通身晶瑩剔透,靈氣源源不斷的湧現,原是塊靈物。
“這白玉靈氣逼人,想來有驅邪避穢之能。我且帶在身上試試看,等下山後再送給窮苦人家去換錢。”濟無塵見天要破曉,想著此去北冥還有數萬裡路程,是以又加快了腳步。
寥寥數月已過,濟無塵仍未覓得水虺的蹤影。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濟無邪已進入緊張而又嚴苛的修煉當中。
即翼山—崇明殿
在結束一天的修習後,濟無邪習慣登上崇明殿的屋頂坐一坐。這個以前濟無塵常來的地方,現在變成了濟無邪每日的歸宿。
濟無邪每想起濟無塵以往在這坐著的情景,心中便生出種種慨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