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眾人正十分疑惑,不知所措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遲到的人正從入口緩緩走來,來者是王錦笙的朋友高蕭甯和她的兄長苗熙淵。“我和兄長剛剛有些事,來遲了。”
王錦笙看到她,微微一笑,先是過去把高蕭甯從頭到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抓著她的手。“我記得你昨天風寒還未愈,今日來這會有些勉強嗎?”說這話的時候,欒雲甘已經繞到了高蕭甯的身後,按了按她的肩膀,這碰碰那戳戳的,然後高蕭甯大概是還有些虛弱,才沒有抬起腳來給她一下。
“我昨晚就好了,錦笙,還有你,欒雲甘,我沒事了。”高蕭甯臉上掛著笑,卻硬生生讓欒雲甘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遠遠的躲在一旁,直到高蕭甯環視了一圈,“誒,既然大家都在這。那太子殿下和可依去了哪裡?”
王錦笙的表情僵了幾分,欒雲甘好像在憋著什麼笑,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岔開了目光,隻有曲婉娥先開了口,“這個……”曲婉娥開口沒說兩個字,卻看沒有人說話,剩下的話直接咽了回去,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可某人又開始接話了:“那個……”曲婉娥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姑娘。“你接我話乾什麼!”
“我樂意。”杜楚騰笑的賤兮兮的,眼看曲婉娥就要伸手了。
王錦笙不禁歎了口氣,頭疼啊。趕忙勸說:“太子殿下這幾日忙得很,好不容易得一日......不對,幾個時辰的空,便帶可依去轉了。”
“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高蕭甯的語氣開始陰陽怪氣起來。王錦笙是屬實不想看玩笑了,咳嗽了兩聲,“稍安勿躁。”
“怎麼也不見田弟,他說今日要好好給我介紹個人的。”說話的是高蕭甯的兄長,苗大公子苗熙淵,他和鄭源茌寒暄完,便四處尋找著人,旁人又向他投來異樣的眼光,“你們,怎麼了。”
王錦笙眼角抽了抽,和高蕭甯對視一眼,卻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一句“連你也不知道嗎?”於是王錦笙便把目光看向曲婉娥和欒雲甘,而兩人不約而同,一起咳了兩聲,王錦笙眼角抽的更厲害了,她知道這一切一定是她昨天離開後發生的事,而這位田公子,看她們的反應大概就是那位......全帝都......全大馮出了名的......田公子了吧。想到這,王錦笙深吸兩口氣,最後看向鄭源茌。
“怎麼說。”鄭源茌沒有躲,隻是怕她冷替她把外套往上拽了拽,順便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這才又道:“你知道西南田家,他便是田府二公子,田庚,字金博。昨日你才走,田弟就來了。顧著與我熟識,愣是要留下來吃飯,不過倒是沒和我說多少,愣是纏上可依小姐了,死纏爛打著,說是要蹭飯。他說的話,我可重複不下來,什麼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什麼的。”鄭源茌搖搖頭,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這事兒,怪我。”
王錦笙想了想,眼皮反而不抽了。好像想拍拍鄭源茌的肩,但心裡默念三遍“我們沒那麼熟”,隻說:“誰都沒錯,不是什麼大事......”
“想不到啊想不到。”苗熙淵震驚了兩秒,然後帶著一臉看笑話的表情,鼓了鼓掌,“這要傳出去,他田金博這名聲怕是要毀。不對,好像已經毀的差不多了。”他藏不住臉上的笑意,索性就笑開了
“那他這是?”王錦笙不知道又和自己說了些什麼,這回平靜的好像談論的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興許生氣看可依小姐與太子殿下的友情吧。他一向喜怒無常,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哦,那他還帶了一個侍女,或許就是以毒攻毒了吧。”欒雲甘思考了很久,憋出來一個詞。
“呦呦呦,會用成語了。”一個姑娘突然拍拍她的肩膀,調侃著她的話語。
“我!……”
可氣的是還有一唱一和……
“你你你你,雲甘,你著脾氣不行啊,得改改。”宋玲妤和牛翎落,真是一對姐妹花。
“你們倆要不先想想,是否惹得起我。”欒雲甘壞笑一下,拍拍牛翎落的肩膀。“還‘你你你你’。”
“我來接下句,你什麼你。”又一人加入了討論,這是種家三公子,種林翰。坐著一直沒說話的人紛紛開始討論。
相比之下,這幾人的背景明顯不如王錦笙,而王錦笙隻得搖頭,這一個個都那麼頑皮。
“安靜一下吧,這場麵已經快不可控製了。”
而另一邊。
“你拉著我這麼急乾嘛?”張可依跟不上馮瀟霆的步子,停下來扶著欄杆嗔怪。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田公子?剛剛又是怎麼回事?”馮瀟霆明顯是疑惑的要死,帶著滿滿的好奇和求知欲。
“什麼啊,你說的我聽不懂。”
“你彆裝傻,好好說。”
“哼,隻是一個難纏的家夥罷了。再者說,你不如關心關心自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呢,太子妃呢?”張可依好沒氣的說了一句,把這件事全部拋給了馮瀟霆。
“我小時候和父皇提親,你死活不同意,說什麼太熟了。”他也不甘示弱,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今個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什麼啊。”張可依小聲嘟囔一句,“你看三公主,從小定親,愛的和嫁的不是一個人。我當然是要自尋如意郎君。”
“你知道她要嫁誰嗎?父皇似乎對這個駙馬及其重視,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錦笙似乎是知道。”
他皺起了眉,王錦笙和張可依在這宮中待過幾年。可依和他最為親密,王錦笙和他那三弟關係也是不錯。正因如此,和他這當今太子真正情同手足的兄弟隻有馮素恩一個。
不過說起來,錦笙和可依也算的上半個公主,而他不知道的事情,王錦笙卻意外的知道。
“不和你聊了,到時間找我姐妹去,遲到了陛下怪罪,我可不是太子。”
她怎麼會注意不到呢?在不遠處的岑樓上,一個人正悄悄的注視著她。
“公子,您看什麼呢?”段暄林低著頭,偶爾瞧一眼那人。
“嗬,所謂依人,在水一方,罷了,罷了。”他的手搭在欄杆上,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遺憾。
“此為何意?”
“你沒必要過問。”
“望再不相見。”後一句話,是對張可依說的,不過那人聽不到。
“公子,我……”段暄琳有些不知所措,公子的性情何時如此古怪了。
少年眼中散出清冷的光,就算再不相見。他也無法遺忘她了。
接下來的事情如馮瀟霆所言,封官,商討。所有繁碎的禮儀結束,也已經到了下午。眾人紛紛起身,準備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