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佛竭定真心 自以為頑石,未曾想是……(2 / 2)

自己胳膊上可是一處傷口都沒有,除了後腰處。

沈淵靠在浴桶邊緣,回想起師兄與師兄在教裡的日常。

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是教主,師兄也還在。

師兄性子惡劣,總是會捉弄他,還時不時的給他喂些新研製的藥。

葉湘竹將他身上的血漬清理乾淨,又取下乾淨的白布,準備擦去他臉上的血。

等低下頭時才發現這人額間滿是虛汗,鬢角凸起的青筋彰顯了他忍受著的痛苦,沈淵雙手握的死緊。

葉湘竹見狀,雙眉皺起,有些於心不忍了。

這痛苦模樣和自己毒發的時候,差不多,也是痛不欲生的樣子。

葉湘竹想替這人擦去額上的汗珠。

可不想剛撫上這人的額頭,他便突的睜開了眼,眼神死死的盯著他,因為體內痛苦的折磨,眼神中夾雜了不少的凶狠,讓他整個人戾氣橫生,就好像是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樣,會出其不意的給對方一口。

葉湘竹被他眼中的殺意看的一愣,拿著白布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視線與他相撞在一起,他看到了沈淵眼裡的痛苦和不安,那樣痛苦的神情,就像是個受傷的小動物,需要彆人的撫慰。

這樣的想法一出,不知道是該搞笑還是心疼。

葉湘竹伸出手,輕輕的在他臉上擦拭著。

隻是想著動作輕柔一點,好過不要再讓其痛苦。

隻是浴桶裡的人總是用一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去看他。

葉湘竹看不透他眼裡的神色,但是他並不喜歡沈淵那種透過自己在看彆人的神情。

“等兩個時辰之後,你大概就會好了。”

葉湘竹忽然出聲道。

他將布子沾水弄濕,一點一點擦拭著他的臉,隻是盆裡的水都臟了,他隻好重新去換一盆。

體內的毒令沈淵根本沒有思考的意識,一會兒冰寒刺骨,一會熱火朝天,還伴隨著絞痛,五臟六腑像是要移位一樣。

沈淵承受不住,想用內力來抵抗,卻不想剛運起內力,自己就吐了血出來,體內的痛楚比先前更甚。

沈淵痛的承受不住,一張顯現出容顏的俊臉麵色慘白,眉毛皺在一起。

緊抿的薄唇溢出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葉湘竹剛打好乾淨的水端進竹屋的時候,就看見沈淵正在運用內力來抵抗。

他將溫水放在旁邊的暗桌旁說道:“你要是用內力來抵抗,會更痛苦,也會死的更快的。”

沈淵早已經被痛的暈了過去,絲毫聽不清麵前的傻大夫說的什麼。

見沈淵已經暈了過去,葉湘竹有些於心不忍。

他拿出袖口中的藥丸塞進了沈淵的口中,見他咽不下去,也怕這好不容易撿來的人給死了,於是用手撬開這人的嘴巴。

用嘴喂藥,等把藥送到對方嘴裡時,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又呸呸呸了好幾口,嘴裡一股血腥味。

葉湘竹見他麵色緩和了不少,這才將手中的布子浸濕,在這人臉上細細擦了起來。

葉湘竹將這人的臉擦的乾乾淨淨,他這才看清楚這人容顏。

葉湘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沈淵,先前被血漬和泥巴糊了臉,他看不出來,如今乾淨了,倒是有些晃眼了,自以為是頑石,卻不想是塊璞玉,還是精雕的璞玉!

葉湘竹先前還覺著這人笑的猥瑣,沒想到長的倒是邪魅。

眉黑如墨又英氣,鼻梁高挺如刀削,薄唇緊抿卻帶著些性感,雙目更是寒氣冽冽。

亦正亦邪,宛如仙人之姿。

葉湘竹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沈淵,隻覺得對方狷狂邪魅 。

葉湘竹看的些許晃眼,將這人打結的發絲清理了一番。

沈淵暈過去時,他嘴裡還在呢喃著師兄的名諱。

葉湘竹沒聽清楚這人在說什麼,隻是清理著他的傷口。

沈淵迷糊之際,在夢境中見到了師兄。

師兄輕輕的哼著歌聲,一雙手撫上他的胸膛,替他處理著傷口。

師兄雖然不喜歡他,但對他卻是極好,總是會唱歌給他聽。

沈淵沉浸在幻境中,可畫麵卻突的一轉。師兄一臉憤恨的盯著他,眼神似乎帶著埋怨,說道:“師弟,你要娶誰為妻?”師兄怨恨的聲音傳來。

沈淵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他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團幻影,他要娶師兄為妻,他不要彆人!他隻要他的師兄。

可他還未將宣之於口的心意說出,師兄就先死了。

師兄死時不過二十。

那年他十八。

師兄已逝五年了。

這五年裡他為了給師兄報仇,為了重振魔教,早已沒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有的也隻是一顆想要複仇的心。

吾妻亡時尚年少。

碑刻忠言不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