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嗚咽一聲,轉了個圈。雖然屋簷角落也有它的窩,但兩個人誰都不理它,真的是有點孤單啊。
它垂著眼角趴下來,圓而黑的眼睛濕漉漉的,麵前圓碟裡的狗糧都顯得不夠美味了。
和剛剛回到家中相比,他們都更從容一些,親吻變得柔和細膩。
連身裙衣料柔軟順滑,裁剪簡單,卻勾勒身形。掠過指縫,像輕柔的雲煙。
他怕自己指尖的皮膚過於粗糙,勾破了絲質的前襟。好在曾在琴弦上靈活彈撥,自然知曉輕重。
她被他深深吻著,聽到自己輕如歎息的呼氣聲。
她的手指永遠輕柔微涼,想要尋覓更多的溫暖。
他曾經也這樣攥著她的指尖,讓它們漸漸溫熱起來,有和他掌心一樣的溫度。
蔡滿心定定地看著他的臉,這將至未至的時刻,最讓人意亂情迷。
他也如此。
記憶被一點點喚醒。
深刻烙印腦海的影像,他蹙起的眉頭,微闔的眼,清晰的喉結,一一浮現出來,和麵前的他重合。
曾經在靜謐的夜裡不發一語,淡白的月光無眠,一步步染上窗欞,隱約似乎可以聽到遠處敲打岸邊岩石的海浪聲。
三角梅的藤蔓在風中蔓延生長,貼著牆壁攀援,垂下玫紅粉白的繁密花朵,如瀑布一般熱烈盛放。
她微濕的頭發散落在枕間,微微打了卷,眼神迷離,又像蒙著一層水光。雙唇半張著,似乎有無限話語要傾訴。
讓人想要一吻再吻,似乎不知饜足。
不需言語,她也知道,這是最溫柔的表達。刻在骨子裡的想念,隻有如此才能勉強述說一二。
看向她時,他勾起一邊嘴角,像是略有得意的笑,似乎是向往已久的心願,終於得逞。
她想要後退,又被他牢牢捉住,帶回懷中。
大腦空白的前一刻,她想:哪怕是為了這一場纏綿,他和她的重逢也是注定的。
否則,記憶中隻有最初的緊張滯澀,和即將分離的哀傷悵惘,甚至還帶了一些決絕的悲壯。
那麼,彼此的人生該有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