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舉著接機牌熱情地打招呼道。

尚曦剛要開口，就被一個戴著小紅帽的女孩子撲了個滿懷，差點沒站穩摔倒。

“Shang~”

“Little ancestor~Be careful.”[小祖宗~小心]

尚曦被Sally一個熊抱整的有點呼吸困難。

Sally很快鬆開了她，圍著尚曦用英語問東問西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眾人也是習以為常。挨個打過招呼後，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出航站大樓。尚曦在車上給尚晴天女士打國際電話報平安，sally挽著她的胳膊安靜地聽著尚曦用陌生的語言說話，Sally的父親道斯林在前麵開車，傑則臥在旁邊副駕駛翻閱尚曦的畫稿。

尚晴天女士交代完最後一項，才和尚曦結束聊天。尚曦掛掉電話後發現這位小祖宗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她睡著了，她從旁邊拽出一條厚實的毛毯小心地蓋在Sally身上。

“她昨晚沒睡好嗎，眼底都黑了。”

Sally睡著了，道斯林和傑都能無障礙和尚曦用中文溝通，尚曦也就直接切換中文說話。

“是的，你的到來讓她興奮了好久。”傑又翻了一頁紙，回答。

尚曦有些哭笑不得，每年臨近聖誕節她都會提前幾個星期來挪威，學校放長假也會抽空過來看看。實在不行，兩人通過聊天框同樣聊得來，Sally好像並不滿足這些，總想和她的堂姐黏糊在一起。雖然尚曦不是很能理解她這位小妹妹，但始終沒有說過什麼。

“天啊！上帝啊，尚。你還不知道，小祖宗每天就像每到春天在窗外吵吵鬨鬨報春的鳥一樣，我的頭都為她大了一圈。我真心希望她有一天能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時時刻刻像定時炸彈一樣爆發，我快受不了了。”

傑說話的語速就像開了倍速不停地吐槽自家小妹。尚曦一邊安靜地聽傑單方麵發力，一邊注意著前方道路。

離開航站樓他們一路沿途而來，當熟悉的景色如同播放電影一幀幀更換，往返於大街小巷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悠哉悠哉，路過滑冰場看到身姿如燕宛如遊龍的人間高手，還有那漫天飛雪落滿了整個國家。

尚曦側頭抵在車窗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傑聊天。道斯林比較沉默寡言，一路上都選擇旁聽有時也會和他們說上一會話。

道斯林是她的叔叔，也就是尚曦父親文斯特的同胞兄弟。兄弟倆站在一起可以形成鮮明對比，道斯林比較沉默寡言一些，文斯特更擅長能說會道。兩人雖然性格迥然不同，好勝心卻不輸對方半分，小的時候比成績比身高比跑步速度，長大了也絲毫沒有半點改變。

“你打算在挪威待多久。”

“大概半個月吧。”

“半個月也不賴，你要是早點過來能看到一場盛大的煙花晚會。不過也沒事過了明天就是平安夜，到那時還可以看到比之前更盛大漂亮的煙花，你來得真是時候。”

“煙花晚會嗎？”

車內昏暗的光線裡手指劃過起了薄霧的玻璃，尚曦垂下的眼睛裡閃現出微弱的光亮像是潮汐湧上海岸又選擇再次後退，溫熱的手掌擦拭掉玻璃上字體。

“離平安夜還有一天兩夜呢，不過現在已經到家了，孩子們，該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哇嗚，您今天說了好多句話呢，父親。”

傑拍了拍道斯林的肩膀，試圖繼續開玩笑。

“快點幫忙搬行李進去。”

道斯林塞給他一隻笨重的行李箱，下達著執行命令。

“Sally,Let me take this。”【莎莉，讓我拿這個。】

“Yes.”【好的】

尚曦挎著背包站在光陰交際之間等待Sally係好自己的鞋帶，一片雪花飄落在她凍得通紅的鼻尖上化為涼絲絲的水，沒來得及擦拭掉sally已經係好鞋帶來到身旁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See who gets home first.”【看誰最先到】

“Hi,of course it's me.”【嘿，那當然是我。】

短短幾米的道路被兩個幼稚鬼玩出百米賽跑的既視感，倆人一前一後踏入暖烘烘的屋內大廳。

“Shang!我的寶貝女兒。”

文斯特上前幾步一把抱住尚曦，隨後鬆開順便摘下背後的包提在手裡，攬著尚曦的肩膀往裡麵走。每年聖誕節家裡人都會趕回家裡一起著手準備，比起平時要熱鬨的多。

尚曦和挪威的家人們一一打完招呼，跟著文斯特來到二樓的一間房間。這是專門屬於尚曦的房間，雖然出生在中國但成長期間也會回到挪威居住，隨著年齡的增長房間布置也緊隨著發生改變。

“需要我幫你些什麼嗎？”

“不用了父親，我現在又小孩子可以自己收拾好。”

“有點小傷心，幾年前你還是個學生時我還可以幫點什麼，現在看來是我的心肝小寶貝真的長大了要獨立成長。好了，那你自己收拾吧。”

文斯特前後狀態來去切換自如，尚曦也隻是隨心一笑帶過。文斯特沒有多待帶上門後匆匆下樓幫忙準備晚飯，屋內暖氣很充足，尚曦換下黑色棉襖把它掛在木頭衣架上，隨後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