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 確是長公主,確是有大仇未報(2 / 2)

“是來了,怎麼?姑娘要去見那鄰國公子嗎?”小太監一臉疑惑。

“是該去見見。你想想此時兩國是不是需要建立友誼?作為宏戰國公子應該儘地主之誼,雖說此事本該由三公子親自去,可如今三公子隨大將軍出征去了,我便需要擔起這份責任,而且越快越好,絕對不能讓二公子搶了先不是?”

兩個小太監聽她這番長篇大論,也是稀裡糊塗,他們哪裡懂得兩國互交之事?隻是雲裡霧裡的覺得言之有理,不明覺厲。

兩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對冷秋笙彎腰道:“還是冷姑娘考慮的周到,您在此等候片刻,奴才這就去備馬車。”

冷秋笙見糊弄了過去,偷偷呼出一口氣。

在這宮中,沒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還真是處處都有可能著了道。

*

靜國公子府上。

冷秋笙下了馬車,與門前的守衛自報家門後,便得了許可進入,她命其餘人在門口等候,自己則提著一捆禮品進門拜訪。

剛進門,隻見一位身著白衣,約莫十三四歲的公子坐於案前。

他的容貌不同於元子睿的朗眉星目,身姿也不似元子睿那般氣宇軒昂。他麵如冠玉、冰肌玉骨,姣好的容貌配上一席潔白無瑕的錦衣,全然一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模樣。

那人也不抬頭看她,就好像沒有聽見開門聲,一直看著手中的書本。

冷秋笙也不惱,輕輕合上房門,緩步走上前,對著那公子行了一禮。

“冷秋笙見過公子。”

見那公子還是不理自己,冷秋笙又輕步走到桌案前,坐在了他的對麵。

“公子,這是我特地帶來的糕點,您嘗嘗。”

那公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冷秋笙,冷道:“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受哪位大人之命前來的。不過我勸你莫要再做這無用功了。我隻是靜國送來的一個質子罷了,對我阿諛奉承沒有任何意義。”

說罷,那公子又低頭看書。

冷秋笙心中一陣酸楚,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他隻是一介質子?

她哀歎一口氣,聲音也轉為悲涼。

“你我同為靜國人,在此受的委屈都如出一轍。”

那公子聞言,猛的抬起頭,滿眼都是疑惑。

“姑娘也是靜國人?”

冷秋笙點點頭,“而且我還是你的親姐姐。”

對麵之人愣了半響,突然冷笑起來。

“這是什麼計謀嗎?來套近乎?”

冷秋笙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福袋。

“你可認得這東西的材質?”

公子接過福袋,仔細端詳了半天,隨後又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一模一樣的福袋對比了一會兒。

“這……這是早年間西域進貢給父王的綢緞,當時父王用此匹綢緞做了幾個福袋,分給他出世的王兒。”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冷秋笙,“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冷秋笙歎口氣,反問他道:“你在宮中,就沒聽說過冷姬夫人的故事嗎?”

那公子愣了許久,仿佛在努力回憶著什麼,隨後睜大了眼,看向她。

“早年聽宮中的老嬤嬤們提過,父王曾經有一愛妾喚做冷姬夫人,但不知怎得她的宮殿突然失了一場大火,聽說那宮中無一人生還,這……難道你……”

冷秋笙見他說不下去了,點了點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母親可是肖姬夫人?”冷秋笙答非所問道。

那公子搖了搖頭,苦笑道:“肖姬夫人的王兒乃是太子,怎會來此做質子?我母親隻不過是一位沒背景又不受寵的可憐女人。”

冷秋笙聞言歎了口氣,這才將她從母親口中得知的真相娓娓道來。

“那是我一歲時的事情。當時我母親比肖姬夫人早三個月懷上龍種。

不知肖姬從哪聽得父王要立第一個誕下王子的妃子為後,她怕我母親先誕下王子,惡由心聲,竟命人一把火點了我母親所在的宮殿。好在母親身邊的貼身宮女提前看到了可疑人影,才讓母親抱著我一同逃出宮。

奈何那肖姬是名門望族之後,我母親隻不過是平民出身,隻得帶著我逃回老家,本想著下半輩子就在宮外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可……”

說到這兒,冷秋笙全身顫抖,忍不住落下淚來。

公子見狀,趕忙遞給她手帕,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冷秋笙擦乾掉出來的淚水,繼續咬牙道:“可那惡毒的女人不知從哪得知我母親逃回了老家,竟派了一隊人馬將我們整個村子屠殺殆儘!隻為將這世上所有知道我們母女二人還活著的人滅口!

不幸中之大幸的是,當日我與母親去趕集晚歸,躲在叢林中目睹了這一切。母親為了徹底擺脫肖姬的追殺,隻得一路帶我逃到宏戰國。

母親身子本來就弱,又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再加上逃亡時顛沛流離,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保住……母親曾說,小產時,那孩子確是個男孩兒……”

聽到這裡,那公子一臉震驚。

“我隻聽母親說過那肖姬夫人仗著她背景龐大在宮中囂張跋扈,可沒想到她竟如此作惡多端!”

冷秋笙咬著的唇都已泛出絲血,但她絲毫未察覺到痛。

“不過你也無需太過痛苦,惡人自有天收。五年前她就已過世了,也算是死的早的了!”

冷秋笙怎會不知這個仇人過世的消息?

她隻是痛恨,痛恨那毒婦從她母親手中奪取的一切!痛恨她奪走了無辜百姓的性命!以及那個孽種,奪去了她那未出世的弟弟的太子之位!

終有一天,她要將本該屬於冷家的一切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