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 狡兔死,良狗蒸(1 / 2)

冷秋笙探了探那人鼻息,還活著。

她到院中將水井上的麻繩取了下來,又回屋將還沒醒的人五花大綁。

做完這一切,她提了一瓢冰冷的井水,將那人澆醒。

看他醒來後驚慌失措的眼神,不停的掙紮,冷秋笙隻覺得好笑。

“彆費勁兒了!”冷秋笙冷言道,“不如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放你走如何?”

誰知那人呸出一口唾沫,“要殺要剮隨你便!”

冷秋笙站起身,在他身邊轉了轉,拿起方才還在他手上的匕首,一刀劃破他的臂膀。

那人痛哼一聲,卻還在咬牙堅持。

“哈哈哈!真是娘娘身邊的好狗!”冷秋笙突然笑起來,手上拿了一個瓷罐子,蹲到他麵前。

“不知你有沒有感受過鹽撒在傷口上的滋味?”說罷,冷秋笙抓起一把鹽,抹在那皮開肉綻處。

那人忍受不住,痛叫一聲,就這麼反複折磨了他幾次,便使他服了軟。

“姑娘有什麼要問的?我說!我說!”

“這才對!”冷秋笙拍了拍他的臉,冷笑一聲,又坐回床上。

“芸姬為何要對我趕儘殺絕?”

“姑娘是王上選給三公子的伴讀,娘娘私自將姑娘送出宮,她怕王上怪罪,便編造了姑娘是自己出宮的謊言,她怕姑娘會再度回去,就派小人來刺殺姑娘……”

“哦?這麼說此事是芸姬一手操縱?”

“倒也不是,其實是左丞相出給娘娘的主意。”

“什麼意思?”冷秋笙直起身來。

“娘娘聽信了左丞相的讒言,讓三公子娶他的女兒為妻。其實娘娘在此前真的已經答應了三公子將姑娘許配給公子,可是那丞相半路截胡,娘娘隻是覺得丞相日後可以輔佐公子,這才改變了主意!”

冷秋笙聞言,愣了愣,元子睿他,真的想要娶自己?

“那……三公子知道他即將要娶的人是顏詩鈺嗎?”

“……知道的,宮裡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抬眼偷瞄了一眼冷秋笙,小心翼翼答道。

“何時知道的?”

“早在半月前就知道了。”

冷秋笙深呼一口氣,又問道:“今日我離宮後,三公子還好嗎?”

“公子他很好,與平日裡沒有異樣。而且……還在芸姬娘娘的陪同下試好了喜服。”

冷秋笙聞言隻覺天旋地轉,差點沒緩上一口氣。

“畢竟是王家公子,能娶到個漂亮又能為他前程鋪路的老婆,可不開心嗎?”冷秋笙嘲諷道。

那人連連點頭,當看到冷秋笙淩厲的眼神後,又急忙搖頭。

冷秋笙想起昨夜裡元子睿對她的所作所為,隻覺厭惡。原來,深情也是可以裝出來的,可憐她竟還想放下仇恨同他在一起!

元子睿!奪了她六年年華,如今她還差點淪為他前程的犧牲品!到頭來卻隻有她一人被蒙在鼓裡!

見冷秋笙不說話,那人唯唯諾諾道:“姑娘,小人什麼都招了,可以放小人離開了嗎?”

冷秋笙的思緒被他扯了回來,她走到他麵前蹲下,上揚的嘴角雖然明豔動人,可在那人眼裡就像催命的符咒。

“你家娘娘雖然愚笨,卻也懂得一個淺顯的道理。”

“什……什麼道理……”那人留下冷汗,驚恐萬分。

“這世上隻有死人不會壞事!”

說罷,冷秋笙手起刀落,用匕首將麵前之人一刀割喉,鮮血從他斷裂的脖子處噴湧而出,濺熱了她似冰霜的麵容。

冷秋笙摸了摸臉上還有餘溫的血水,突然大笑兩聲,她這種心思縝密的人竟也會被人用情耍的團團轉,真可悲也!

愣了一會兒,下定好決心,她將地上屍體的衣物脫下來換上,又提了幾大桶水將地上還未乾的血跡清理整頓一番,最後撒上一把香灰掩蓋住。

她將屍體抗在背上準備離開之時,餘光又掃到那條睡前被取下的山鷹吊墜。

端詳了好一會兒,她走上前去,眼底不知怎的就泛出了幾滴淚珠,她心下一陣怒火油然而生,一拳砸向那翡翠玉石。

隻聽“哢”的一聲,山鷹玉石從翅膀處裂為兩半。

冷秋笙不再看它,摔門而去。

*

午夜子時,李蓮清的臥房內閃著微弱的燈光。

他正與對麵的人交談著什麼。突然那人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躡手躡腳的朝窗邊走去。

那人走到窗邊,靜靜朝外聽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把將木窗推開。

隻聽“啪”的一聲,窗扇被推的吱呀作響。

“你是誰?居然敢夜襲公子府上!”那人盯著窗外一身黑衣的人厲聲問道。

冷秋笙從未見過此人,不過她通過窗縫看見了安然無恙的李蓮清此時正滿臉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