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乃是母後生前親筆,每個字都控訴著當年的始作俑者!丞相不想看看嗎?”
肖雄哪知還有這東西的存在?他後退幾步,與冷秋笙拉開些距離,當即跪倒在地。
“恭喜王上尋得長公主回朝!王上萬歲!公主千歲!”
眾臣見狀,也都紛紛跪下,齊聲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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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冷秋笙複原公主之位後,王上更是許她住在了自己隔壁的宮殿,父女二人每日一同用膳,一同遊玩,好生親密。
說來也怪,常年患病的靜王自從有了小棉襖的陪伴,身體也在逐漸好轉。
而那日朝堂之上的真假公主之爭,更是讓傾向於太子一派的一半朝員開始疏離肖氏一族,逐漸投靠了正得聖寵的冷秋笙門下,剩下些保持中立的則還在靜觀其變。
日月如梭,彈指之間,又是一年秋季。
這一年中靜國王宮因冷秋笙的出現,漸漸變了風聲。
在朝野中一家獨大了十幾年的肖雄不再有當年的意氣,群臣眼中的傀儡帝王也重新樹立起了威嚴,而最為日落千仗的當屬太子潘,本以為再過些年父王駕鶴西去,自己就能順勢即位,誰知父王的病情卻日益好轉,並且日日與半路殺出來的王姐親密無間。
肖家舅侄兩人常常在一起討論此事,卻也無計可施,隻得靜待機會。
九月,靜王前往陵同原狩獵。
陵同原位於靜國以西處的一座山林之中,那之中有茂密森林,有遼遠平野,其中飛禽跑獸應有儘有,是世代帝王最喜去的春秋獵場。
此番隨靜王一起秋獵的眾多人員裡不僅是多了長公主,她更是身騎紅馬挨著靜王身側,而她身側則是接她回宮有功的穆塞風。
兩人這般受寵令太子潘直恨的牙癢癢,畢竟往年他得勢時穆塞風都隻能跟著他屁股後麵。
侍衛們早早就將弓箭呈了上來。
靜王首當其衝,拿上禦用的弓箭,搭箭揚弓,隻聽“嗖”的一聲,細箭筆直的向獵物飛了出去。
侍衛見射中了一隻兔子,立馬跑過去將獵物提過來遞上。
靜王抓著兔耳,對公子公主以及將相之後們道:“寡人老了,獵不動大的,你們儘情去玩吧!”
眾小輩聞言,哪裡能放過在王上麵前表現的機會?所有人策馬揚鞭過去,驚的獵物們四散逃走,一時間平原上揚起漫天飛塵。
比起他人的積極響應,冷秋笙則是顯得更為淡然,不緊不慢的策馬跟在彆人後麵。
穆塞風一直注意著冷秋笙,發現她落了後,也勒馬停下。
待冷秋笙至他跟前,他笑問道:“公主為何如此瀟灑?”
冷秋笙還其一個笑臉,解釋道:“他們一個個的似驚雷般將獵物嚇得四處逃竄,若不是箭術過硬,能獵的幾隻?我要做的,是靜,不知不覺間使其儘在掌握。”
“比如這樣!”兩人說話間已不動許久,冷秋笙猛轉過頭,拉起弓弦,一箭射中遠處正在吃草的鹿。
穆塞風一臉驚詫,他以為她隻是在聊天,卻不曾想她的目標早已在獵物身上,心中不免又對眼前人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穆公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狩獵?”冷秋笙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她正微笑著邀請他。
穆塞風見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心中本就有些道不明的情意燒的更加旺盛,他撓了撓頭,紅著臉答應道:“還望公主多多傳授些經驗給臣下。”
冷秋笙見這個二十歲了還會臉紅的大男人,頓覺他也有可愛之處,大笑一聲便策馬揚長而去。
草原上的微風吹動她的白衣裙擺,照映在蔚藍的天空之下,如夢似幻,令穆塞風一瞬間看的竟癡了。
“還不快跟上!”
冷秋笙在遠處催促,穆塞風這才回到現實,扯出一個明朗的笑,追了上去。
冷秋笙的方法果然奏效,很快二人身後便滿滿裝了一籮筐小型動物,大的則由侍衛呈回靜王與眾臣休息之處。
靜王見冷秋笙獵的最多,對著眾臣毫不吝嗇的誇獎著長公主。
肖雄見狀,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他趁眾人不備對著身後的心腹下人說了些什麼,那人會意,默默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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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見昏,掛在天邊的半邊火陽將整個天幕斑駁的似錦如緞。
滿載而歸的小輩們逐個到齊,靜王命人清點人數,這才發現還差兩人未歸。
靜王聽說是冷秋笙與穆塞風,立馬站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些人的臉,確實沒有長公主與中郎將。
後生們也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靜王心中大為恐慌,立馬派人在山中搜尋,隻是此處廣闊無垠,找兩個人猶如大海撈針,一直到天黑下來也還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