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 二公子的夫人?那定是黃鼠狼給雞……(2 / 2)

“是!”春景得了命令,進屋將箱子用衣服包裹了起來,便出了宮。

夕陽西下,天邊掛上紫紅色的幕布。春景辦事兒倒是利索,在元子睿回來前便趕回了翠禾宮。

冷秋笙見春景緊皺著眉頭,定是有情況要稟告,便令退了屋內所有人。

“與夫人的猜測分毫不差,此物中含有劇毒。”春景將箱子打開,呈給冷秋笙。

“何毒?”冷秋笙接過,麵上沒有絲毫波瀾,她早料到顏家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據多家藥鋪檢測,每片燕窩上都撒有一種白色粉末,而這粉末是從‘雪上一支篙’中提煉出來的,按照單個兒的量其實不致死,但若是用量過度即會中毒。這一箱中所含的毒量,足足有半兩。”

冷秋笙聞言冷笑兩聲,“看來,她是想殺我於無形咯。”

“夫人,既然如此,何不將這東西交給王上,讓王上處置她?”

“你沒聽她今日說東西一直是由丫鬟保管的嗎?就算現在告發她,她隻需將所有責任推給丫鬟,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春景垂下眼簾,“夫人言之有理,是奴婢考慮不周。可……就這麼放過她,未免顯得夫人太好欺負了!”

冷秋笙不屑哼了一聲,道:“在你看來,她想除掉我隻是女人之間的鬥爭。而我不這麼認為。”

春景一臉疑惑,冷秋笙則是拿起一片燕窩細細端詳,繼續解釋道:“她是二公子的夫人,自然是為了二公子的前程考慮,要想法設法的除掉三公子身邊的人。但是她太笨,連使的手段都如此上不了台麵!”

冷秋笙用力將東西甩回箱中,一臉嫌棄。

“那夫人……預備如何反擊?”

“不急,先與她玩玩。”冷秋笙手撐在桌上,托著腦袋,一臉悠閒道:“殿下應該快回來了,你去膳房看看飯菜備的如何了。”

“是。”春景也不敢再多問,公主的心機她是知道的,當初清洗靜國朝廷餘孽之時,有不少官員死在她的手段之下。

*

夜裡,冷秋笙與元子睿一同吃著飯,她感覺夫君今日比往日裡不同,雖然他麵帶著笑,卻不多話,應該是有心事。

“夫君有何煩惱?”冷秋笙柔聲問他道。

元子睿搖搖頭,想來是心事與她有關。

“有什麼事情好不讓我知道的?夫妻之間該當共同麵對一切吧?”

聽到她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元子睿猶豫了片刻,將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今日父王又提起攻打靜國的事兒,縱然我反對,可二哥卻站出來與我唱反調,朝中諸多大臣都支持二哥,給我好一頓數落。”

“數落?數落你何事?”

元子睿放下碗筷,歎氣道:“我自小隨軍出征,已做宏戰大元帥多年。

可今日二哥卻向父王讒言說我有保護夫人的母國之嫌,並要我交出虎符。雖然父王暫且不信我是損宏戰國而利靜國,可也著不住眾大臣的口舌,故父王限我半年時間,定要我作出決斷。否則就要我交出虎符,並將跟隨了我多年的精兵強將交給二哥。

二哥常年身居深宮,哪裡懂得軍機策略?日後我的良兵將士們在他手上丟了軍功爵位事小,丟了性命是大。”

說到此處,元子睿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冷秋笙見他這一臉愁容,也是心疼,她順了順元子睿的脊背,道:“夫君,若父王執意攻打靜國,你便依了他吧。將士們跟著你,總比跟著二公子強。”

元子睿抬頭看她,疑惑道:“我帶兵打你的母國,你不會恨我嗎?”

冷秋笙沉默片刻,心中悲涼,道:“父王已去,如今靜國是李潘的天下,我對他手握權利的國度徹底失望。隻要不傷害平民百姓,我便沒有好恨你的地方。你也是被逼無奈,我是你的妻,該理解你才是。”

元子睿見她哀怨的說出這番話,握著酒杯的手更加用力,最後一拳砸下,將被子摔了個粉碎,手心也被鋒利的碎片劃破,滲出絲絲鮮血。

冷秋笙被他嚇了一跳,趕忙拽過他的手掰開手指,隻見手掌處被劃出三道口子,還在不停往外冒著血。

“春景!去拿金創藥來!”見春景急匆匆的去了,冷秋笙轉頭罵元子睿道:“你這是作甚?撒什麼酒瘋!”

哪知元子睿突然抽出手,雙臂攬過她的脖子,與她擁抱在一起。

“娘子,是為夫沒用。當初去靜宮要你的時候,我答應你父王不再攻打靜國。可如今你都已經為了母國來和親了,我卻還是會被他人所擺布……還是保不住你的國……”

冷秋笙心下被觸動,怪道:“你說什麼胡話!兩國相爭哪裡能是一個人的錯誤?”

她扳過元子睿的身子,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又勸道:“你不必自責,我如今是你的妻,不是靜國公主。我隻關心做什麼是有利於你,其他事情,都與我無關。”

正好此時春景拿著藥匆匆趕來,冷秋笙接過,讓她退下。

她牽過元子睿受傷的手,仔仔細細為他上藥,遙想從前,他也曾這麼細心的為自己上過藥。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他們從未變過,身邊的人兒,從來都是彼此。

“娘子,我答應過你父王的……我怎能對不起你們父女二人……”元子睿此時已醉了,另一隻手臂搭在桌上,腦袋靠在手臂上,嘴中不停呢喃著。

冷秋笙看著他這副樣子,幸福又心酸。為他包紮好了手,將他拖到床上躺好後,靜靜看著他的睡顏。

“元銘安……又是你,記住了,是你們夫妻二人,先來招惹我的。”冷秋笙眼中逐漸泛出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