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 收養仇人的孩子,無異於養虎為患……(2 / 2)

“我不想見到你。”冷冷的聲音像一盆涼水,澆滅了冷秋笙所有的熱情。

她呆呆站在原地,許久方歎了口氣,對春景道:“你帶小公子去熟悉熟悉環境。”

自此,元晟洹便在翠禾宮住了下來,隻是他從不與元子睿和冷秋笙二人說話。

元子睿倒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他見元晟洹這個小輩都從未給自己請過安,自然也從沒主動去看過這個侄子。

與他相反的恰恰是平日裡的冰山美人冷秋笙,也不知她是對元晟洹心存愧疚,還是真的將其看作了兒子,日日都去西廂院看望元晟洹,隻不過每每都得不到好臉色罷了。

此後又過去了一個月時間,天氣漸暖,正值初夏。

冷秋笙早早的就讓下人們備好了涼席送去西廂,春景卻在旁邊冷哼道:“夫人就彆做這無用功了,你都不知那傲氣的小公子每次都命人將您送去的東西打的打,摔的摔,弄的稀碎,浪費了好些上好的東西!”

冷秋笙歎口氣道:“小孩子脾氣罷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心意。”

“可拉倒吧!”春景撇撇嘴,道:“他寧願要那個把他當作棋子的父母,也不要待他真心實意的您,您又是何苦攬下這苦差事!

再者他可是二公子的親骨肉!夫人您養他,無異於養虎為患!依奴婢看,不如告訴王上,這白眼狼養不熟,將他送回溫寧宮去!讓他自己回去吃幾天冷鍋飯,說不定他才會念及您的好!”

冷秋笙瞪了春景一眼,責怪道:“不許胡說!”

她繼續手上的針線活兒,遙想當年,她也是在每年夏季來臨時親手縫製帶有祥瑞圖案的汗巾給元子睿,如今睿兒大了,不需要了,她這個習慣卻還未改,這條就送去給洹兒吧。

春景見她的心思都在手上的活兒上,無奈道:“夫人,最近您的心思都在洹公子身上,這對睿公子可不是個好事兒,您還是應該以睿公子為主才是。”

冷秋笙聞言,愣了愣,心道她此話有理,當即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線頭。

“現在什麼時辰?”她冷不丁冒出這問題,讓春景有些不解。

“未時。”

“昨兒仲遷將軍不是送來些避暑的青胡桃嗎?去裝上一盒,帶上去四宜宮。”

“夫人,是要去看望芸姬娘娘?”春景一臉不可思議。

“那日見過她後,本宮一直想主動去向她請安,雖說她對我不仁,但她畢竟是睿兒的生母,本宮不能跟她較勁兒。”冷秋笙解釋完,催促春景去拿了青胡桃來。

冷秋笙備好一個精致的木盒後,命春景在宮中看著洹公子,自己則帶著湘楠,隻二人去往了四宜宮。

*

四宜宮內。

冷秋笙從侍女口中得知芸姬不在起雲閣內,還得知今兒一早顏詩鈺前來探望,二人此時應該是在後花園中。

聽到顏詩鈺的名字,冷秋笙心中有些忐忑,此人已被逐出宮廷,卻還是常來探望芸姬,她們之間的感情,怕是比她這個兒媳婦還要深厚。

冷秋笙稟著要親自將東西交給芸姬的說辭,順利的進了四宜宮的後花園。

在其中兜兜轉轉了半天,終於是遠遠看到了芸姬和顏詩鈺,那兩人身邊沒有一個宮人,似乎在說著什麼,她心下覺得有蹊蹺,便讓湘楠在原地等待,自己則悄然無息的接近二人,在一處假山後停了下來。

“娘娘,您想好什麼時候向殿下提起此事了嗎?”是顏詩鈺的聲音。

“此事不能著急,睿兒被那妖女迷得七葷八素,若是時機不對,隻會讓睿兒更加反感你。”芸姬回答道。

“可是若是我上不了位,家姐的冤屈如何洗脫?家父在前朝的威嚴也會大打折扣,我們顏家就此便一蹶不振了。”顏詩鈺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聽得冷秋笙一陣反胃。

自己做錯事兒被關起來,居然也好意思說是冤屈,冷秋笙在心中冷哼。

也不知道顏詩鈺對芸姬下了什麼降頭,能看出來芸姬對顏詩鈺甚是喜歡,不惜將親兒媳拉下水,也要助她上位。

“可是,她卻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現在不僅是睿兒對她一心一意,就連王上,也對她刮目相看,要說動睿兒娶你,還真不好辦。”芸姬算點到位了,她雖喜歡顏詩鈺,現實卻是如此。

顏詩鈺聞言,直流眼淚,哭道:“就是因為如此,娘娘您才更要幫我。您之前可是派人刺殺過她的,現在又對她沒個好臉色,那妖女定是在心中恨極了您,若她有一天得了勢,娘娘的處境也會危險的。”

芸姬聽到此處,打了個寒顫,立馬轉變了音色,狠道:“鈺兒彆怕。說白了,她現在隻不過是隻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罷了!論年齡,論身子,她都不如你。你不僅青春貌美,還是丞相之女,本宮在王上麵前吹吹耳邊風,隻要能讓王上替你做主,到時就算睿兒不答應,也由不得他做主,隻要你成功做了世子夫人,隻要咱們一條心,定要將她這個外人轟出宮去!”

顏詩鈺好似受到了鼓舞,補充道:“她這種禍國殃民的妖精,轟出宮哪裡夠?應該要千刀萬剮!”

“對!曾經沒殺的掉她,是她命好!讓她如今有機會禍亂後宮,待有一日,定要讓她再死一次!”芸姬亦是附和道。

冷秋笙聽聞此番言語,頓時火上心頭,恨得牙癢癢,她雙手緊握木盒,骨節處都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