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死 如此,足亦。(1 / 2)

冷秋笙瞪大了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凡事都敬小慎微的她,居然攤上了如此大事!

她猛的看向在旁跪著的春景,此時春景更是五體投地,身子還在不自覺的顫抖。

“寡人在問你話!你看她作甚?”王上怒道。

冷秋笙強使自己鎮定下來,回答道:“這東西不是兒臣養的,至於它從何來,是何作用,兒臣更是一概不知。”

此番說辭王上根本不會相信,果然,殿上傳來冷笑之音,“你不知道?可你宮中的丫鬟卻說,這東西就是你養的,還是你用來給靜國報告我朝要事的工具。”

“兒臣冤枉,父王向來廉明,還請父王明鑒!”冷秋笙說罷,也拜了下去。

元子睿聽到此處,也拜了下來,求道:“父王,兒臣了解夫人,她是絕不會做出損宏戰國而利母國之事的!還請父王……”

“你閉嘴!”他的話還未說完,王上便嚴厲斥責,將他打斷。

“那時若不是你非要娶她為妻,我朝怎會多出這麼多周折!如今更是在後宮養出個細作!”

聽聞王上此番話,冷秋笙自知王上心中已有決斷,此時解釋再多都是徒勞。

見元子睿眼底更加堅定,動作似是要站起來,想來他還要替自己求情,冷秋笙趕忙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了他。

王上既已決斷,定是拿定主意要除去自己,元子睿若是說的多了,害得不光是她,也是他自己。

倒不如就先按照王上的意思來,而後再做打算。

“父王,兒臣還是那句話,沒有做過的事情,兒臣不會承認,父王廉明,兒臣相信父王會還兒臣一個清白。”

冷秋笙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她雙眼直視王上。

王上眯起眼,下令道:“三夫人在後宮飼養信鴿,信中內容有通敵國之嫌,罪不容誅!將其打入上真獄!擇日問斬!翠禾宮的宮女春景更是她的幫手,與其同罪!一同拉下去!”

“父王!”元子睿高喊一聲,怒道:“都還未查清楚便定罪是何道理?還請父王再查驗!”

王上看向元子睿,神情複雜,良久才道:“寡人知道你愛護她,可在國家大事麵前你若還是收不起你那小愛,叫寡人如何信任你?”

見元子睿還欲再說些什麼,王上一擺手,對堂下怒道:“誰若再求情,視作其共犯!同罪處置!”

堂下瞬間鴉雀無聲,元子睿也隻能默默握起拳頭,力度之大以手背處青筋暴起。

什麼叫收不起小愛?父王似是話中有話。

“此事要重點表揚洹兒,若不是他,寡人都不知朝中出現了這麼個細作!”待冷秋笙和春景被帶下去後,王上坐回龍椅,大笑道。

洹兒?元子睿抬起頭看向元晟洹,後者則是一臉得意的看了他許久了。

聽聞王上誇獎自己,元晟洹對王上行禮道:“替王祖父抓出我朝細作是臣應該做的,像此等弱國賤婢,從開始時就不該入我朝為夫人。

是王祖父不計嫌棄才給了她這難得機會,可她卻不自量力,竟妄想憑借間諜我朝而禍垮我國。

依臣的意思,倒不如立刻將其賜死,一來威震天下,我國對於間諜絕不容忍,二來告訴那靜王,莫要妄圖耍這等小聰明!”

“簡直胡言亂語!”元子睿憤怒至極,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馬上就要爆炸的炮火一樣。

他怎麼也想不到,冷秋笙掏心掏肺對待的侄子,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定會拔劍將其誅殺。

王上聽見他此番言論,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僅僅八歲的孩子,竟能說出這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

更何況對方還是照顧他無微不至的嬸娘,她都還未害得他父母性命,他卻要置她於死地?

王上半響沒有言語,過了良久,才緩緩道:“寡人自有決斷。”

*

上真獄。

冷秋笙被關在一處特殊的牢房中,此處是特設,單獨一間,一日三餐也是由獄卒匆匆送來又匆匆離去。

而她被關押期間,王上更是不準任何人探監,可她已被關在此處半月之久,也沒聽得王上下旨處置她。

她不知曉的是,這半個月裡,無論是宏戰國,還是靜國,她是細作之事已在民間傳的是沸沸揚揚。

宏戰國的百姓們無不痛恨這樣一位“奸細”三夫人,雖說她來和親當日不少人都見過她的絕美容顏,有人可惜可歎,更多的則是謾罵。

而那散播謠言之人,自然是對她又恨又怕的芸姬娘娘,她早便看不慣冷秋笙,此時更是借題發揮,以民心之所向為理由,勸元子睿放棄了她,重新再選一位夫人才好。

可元子睿慣不會聽她的,冷秋笙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他的心裡,隻有救夫人這一件事。

是夜,冷秋笙透過鐵窗看著掛在藍色幕布上的彎月,她這一入獄不要緊,就怕元子睿做出什麼傻事,誤了他自己的前程可如何是好?

正這麼想著,外麵傳來開鎖的聲音,隨後門被打開,一身素衣的王上走了進來。

冷秋笙苦笑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