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該喝藥了。”湘楠在冷宮門口接過江太醫手上的藥罐,端回了東室。
冷秋笙從床上坐起身,坐在桌前,端起藥罐盛好了一碗,一口悶了下去。
過了半個時辰,她扶著腦袋,對湘楠道:“我有些困了,想休息會兒。你去後院裡摘些花草來,晚些等我睡醒了插在房中,增些香氣。”
“好。”湘楠輕腳走出去,合上了房門。
剛走出屋子,就見元銘安進入冷宮,手中還攥著什麼。
湘楠不敢多看,低下身子行禮,“奴婢參見二殿下。”
元銘安不理會她,徑直走入西室。
“兮蘭!”元銘安招手喚道:“快來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顏兮蘭見他手上持著個亮閃閃的漂亮物品,兩眼冒光,蹦躂過去,一把奪過。
“你妹妹說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簪子,可惜來這兒之後你就再也沒戴過。”元銘安摸了摸她蓬亂的發,又點了下那簪子尖銳的前段,隨後湊近了她的耳根,小聲道:“這一切都是冷秋笙害的!”
顏兮蘭正擺弄著發簪,忽聽聞“冷秋笙”三個字,立馬就瘋癲了起來,先是尖叫,後又在房中到處亂竄。
元銘安當然知道她在找誰,壞笑著走向房門,引導她道:“去,去找她報仇!”
見顏兮蘭撞開了門,疾走如飛的衝了出去,元銘安悠閒的坐了下來。
顏兮蘭是發癲自己闖出房門的,她發瘋時,誰也無法控製。
他隻要在此等著好消息便可。
東室那邊,顏兮蘭撞破房門,舉著手中的發簪就朝床上的冷秋笙刺去。
就在發簪要紮入她眉心處時,冷秋笙睜開了眼,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顏兮蘭紮空,見簪子插入草席下的木板拔不出來,急的咿咿呀呀亂叫。
冷秋笙早已翻身下床,站在她身後,陰笑道:“我來幫你。”
隨後她拽住發簪末端,用力拔了出來,送回顏兮蘭手上。
顏兮蘭見東西到手,又舉起朝她紮去。
冷秋笙閃身躲過,往門口跑,還不忘勾手指引誘她,“來,快些追我。”
顏兮蘭大喊著朝她跑,冷秋笙發出咯咯笑聲,朝西室跑去。
元銘安聽聞東室丁零當啷之聲,正站起身欲要過去看看結果,卻與冷秋笙撞了個滿懷。
“你……你怎麼醒著?”元銘安瞪大了眼,呆在原地。
冷秋笙不想與他廢話,轉身躲在他身後,拿手用力板著他的雙臂,控製住他。
隻見顏兮蘭舉著簪子手舞足蹈的,已追了過來,元銘安慌了神。
“離我遠點!我可是你夫君!你給我看清楚了!”
顏兮蘭哪裡認得他?不管是誰,隻要是活人,她此刻都要刺殺。
“嘿!”冷秋笙還覺得不夠,從元銘安身後探出頭顱,壞笑道:“我在這兒!”
顏兮蘭看見她那張臉,更加瘋狂,衝了過來。
元銘安徹底嚇傻,卻也不會坐以待斃,他用力掙脫著冷秋笙,可前還要躲避顏兮蘭,一時間無法顧及兩邊。
冷秋笙見顏兮蘭雖在麵前,卻因元銘安躲閃,始終無法刺中他的要害。
玩也玩夠了,再拖下去隻怕會漏出更多馬腳,冷秋笙一不做二不休,抓起元銘安後腦的頭發,一把推向顏兮蘭手中的發簪。
元銘安捂著自己被紮了一孔洞的脖頸,鮮血順著指縫突突往外冒。
“你……你這賤……”他發出的聲音微不可聞,逐漸再說不出話來,隨後他緩緩跪倒在地,整個人倒了下去。
他睜著雙眼,斷了氣。
他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喪命在眼前這個一臉得意笑容的女人手中。
冷秋笙勾著嘴角,眼前這個瘋女人她也利用完了,是該結束這場鬨劇了。
她回屋中抄起一盞花瓶,手一揮,朝還要來刺她的顏兮蘭的頭頂砸去。
隻聽“啪啦”一聲,手中花瓶砸的粉碎,顏兮蘭也應聲倒地。
回到房中,冷秋笙從藥罐地下拿出一張紙條,上寫著“勿用”二字。
她早就看見這兩個字,故她悶了一口,又偷偷吐了出去。
“想殺我?是你嫌命不夠長!”冷秋笙露出輕蔑一笑,隨後想也沒想,她將紙條塞入口中,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