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一絲月光的漆黑夜空下,紅白相間的圓形帳篷矗立於廣場中。數米外的公寓裡,無線電通訊設備傳出電磁或低或高的嗡鳴,以及彷佛要貫穿耳膜的激烈槍聲。
非人怪物的戰鬥沒有華麗的技巧,也沒有虛偽的求饒。
有的隻是純粹的暴力。
──指揮室裡的每一個人都深刻地認知到這點。
染上鮮血的吊燈投下昏暗紅光,橫於血泊中的斷肢殘臂淌出汩汩腥色,黏膩的紅澤倒映一抹模糊身影,以及其麵龐上、拉至耳根的詭譎唇角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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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爾辛家主書房的辦公桌後方,穿過落地窗的月光於室內鋪開一層瑩白光暈,端坐在長背椅上的金發少女神色凝重,澄澈的藍眸緊盯著佇立對麵的男人。
「此次馬戲團事件和過去幾樁案件相同,背後存在人口販賣團夥,以及根據情報人員的消息,被綁架的人們已被送出,目的地一樣是羅馬尼亞的『那個』地方。」
聽罷管家沃爾特的彙報,因特古拉眉間一擰,目光落向手邊的信封,「看樣子非前往一趟不可了。」
「是的,因特古拉大小姐。」望向攤在書桌上的數據表及跡證畫麵,沃爾特回答。
一陣低沉笑聲倏地響起,頓時吸引了因特古拉與沃爾特的注意。
隻見身著暗紅大衣的阿爾卡特目光落於某張照片上,血色眼眸浮現一抹戲謔之意,「畜生在用培育畜生的方式眷養、販賣人類,真是格外諷刺。」
短暫的沉默蔓延開來,因特古拉躺進椅背,輕點著放在扶手絲絨緞麵的指尖,「譚亞她還好嗎?」
「珍說她剛睡下。」阿爾卡特緩緩撫平唇彎,補充道:「這個時候還是讓她獨處比較好。」
因特古拉不置可否。回憶起一係列案件之初,她的下屬道出犯罪團夥蟄伏的村落名稱時,鮮紅貴婦人罕見的失態模樣,因特古拉的擔憂免不了夾雜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