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頭發都被淋了個半濕,打開手機發現許時易給她發消息了,放在以前,許時易是不會主動和她聊天的。
Y:【哎呀,有人來接我的感覺真好。】這語氣,賤萌賤萌的,晏歲看了想揍人,甚至能夠想象到許時易的表情,平靜中又有點小得意。
下麵還配了一張圖片,前麵就是擋風玻璃,這個位置推測,他應該是坐在副駕駛的。
歲:【你欠啊,幼稚鬼。】
沒過多久她打開手機發現許時易又給她發信息了,他說他現在在吃彆人的喜酒,坐在一堆大爺大媽裡麵,他好害怕。許時易一直在給晏歲發:【救救我,救救我。】
Y :【快來救我啊。】
Y:【快來救我。】
……
一連十幾串都是諸如此類的消息,晏歲忍不住罵他幼稚,她鼓起勇氣撥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那頭很久都沒有接通,她打第二次的時候對方接了。那邊聲音很嘈雜,吃酒現場吵鬨也沒有毛病。
許時易湊到麥克風前“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他一直在重複這句話,那刻外界的喧囂都成了背景,車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和雨聲,窗子上是雨聲蜿蜒的痕跡,她隻聽得見他的聲音,就好像滿是迷霧的找不到出口的森林裡他是那唯一的一道光亮。
原來就算是世界兵荒馬亂,她的世界裡也隻有他最重要。
就像身處迷霧中,他是那個唯一能帶她走出去的人。晏歲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你問她喜歡許時易什麼,她也回答不上來,但是好像就是忘不掉他。
晏歲回他:“你是不是有點不聰明啊!”
許時易依舊在“救救我,救救我。”有意的在逗她玩。
電話沒有通到兩分鐘就掛了,外麵還在下雨,玻璃窗上都是雨水劃出來的痕跡,車內有些悶,濕潤潤的,她要帶回去的那盆花放在腳邊的,有十幾個花骨朵兒,沒幾天應該都會開花的,車內空間太狹小,壓彎了好多。
車程兩個小時,二十八號放假回去沒幾天都要過年了,每家每戶的人都回來的差不多了。
初八開始補課,十五號全校正式上課,晏歲算了算,還有六天,就六天了。
中午沒時間吃午飯,下雨的緣故,車子開的很慢,晏歲餓的肚子疼,最後沒辦法,隻好把許時易送的喜糖拆了一顆吃,沒曾想,吃完愈加不舒服了,整個人腦袋都是暈的,胃裡不舒服,呼吸都好艱難。她趁機發消息給許時易。
歲:【你這個糖是不是有毒啊?吃了好暈車啊。】
晏歲沒有退出聊天框,隻是把手機息屏了,再次打開時,那頭回複了。
Y:【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她忍不住笑了,眉間都是舒展的,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然後低頭打字。
歲:【我說真的,這糖吃了,越吃越暈。】
Y:【劑量放大了,藥效太快了點。】
她忘了之後又說了什麼,身體實在不舒服,倒在車上睡著了。可是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許時易和她之間沒有以前那麼冷淡了,至少他會主動給她發消息,原來隻要努力了,就回有回報的。可惜她高興的太早了。
二十九號那天晏歲跟著家裡人去上墳,還是土路,上麵鋪了一層枯黃的竹葉,潮濕的,細軟的,剛下了雨的緣故,路上都是濕漉漉的,踩上去很滑,竹林裡麵一片蕭瑟寂靜,除草,放貢品,倒酒,點蠟燭,點香,燒紙錢,放鞭炮,一係列事情乾完後又去下一座墳。
燭火微微跳動著,像是隔了多年的問候,好像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有人想起這些逝去的人們,或許裡麵的人,也是彆人朝思暮想了很久的人。
晏歲發現冥幣上麵的麵值很大,覺得有些意思,五十萬億,隨手就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許時易了,配了幾句話:【心不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啊!】
她沒有想到許時易回消息很快,沒有三分鐘就回了。他還了一張表情過來,震驚晏歲一百年,現在的錢,真的可以隨便寫了嗎?
Y:【看我的。】
然後下麵是一張配圖,他拍的一張照片,上麵的麵值是八千八百八百八拾八萬億。
Y:【你那算什麼?】
Y:【爺多的是。】
感覺還挺傲嬌的,誰給你的底氣。
歲:【……】
歲:【就還挺多的啊。】
Y:【廢話。】
晏歲關了手機屏幕笑個不停,然後又打開,點到她和許時易的聊天框截了個屏發給陳汐了,陳汐那邊沒過多久就回了消息,是個小黃臉,手指比了三個六,一副你最厲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