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號這天下雨,很冷,晏歲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許時易昨天給她的喜糖,然後她轉過頭開玩笑的問許時易“什麼時候能吃到你的喜糖啊?”她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有些逾越了界限,隻好笑嘻嘻的看著許時易,等著他回答。
問完後,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好像以後的事情,關於他的,她都無權參與,這樣問有些越界了。
少年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冷哼一聲,掀起眼皮看她,淡淡的回答“下輩子吧。”
晏歲捂著嘴笑,感歎似的說:“那麼久啊!”
他伸手又從桌子裡拿了一盒喜糖出來,纖細的手指捏著糖盒,放在桌子上,有意的把玩著,晏歲睜大眼睛問他“你怎麼還有?”
他斜著眼看她,有些慵懶的回答“我家裡還有很多呢。”
哦,也是哈。
許時易把手上那盒糖遞給她,然後問她:“你要不要?”
那一刻,晏歲心裡砰砰作響,好像總是這樣,許時易隻要隨便幾句話就可以搞得她心神不寧的,她笑晏晏的說:“要啊。”
彆人都隻有一盒,她有兩盒。
一盒裡麵有八顆糖,兩顆水果味的,兩顆巧克力,兩顆牛奶糖,一小包鹹蛋黃餅乾,一顆棉花糖。絳紫色的包裝盒,三棱形狀的,上麵繞著一根紫色的絲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晏歲把它收好,確保其他的東西不會壓到盒子以至於它變形。
她讓許時易放《晴天》,他笑而不語的看著晏歲。
“放首《晴天》嘛!”
許時易抬頭,眼裡亮星星的,有些無奈“我都聽吐了。”他這樣吐槽到。
他聽膩歪了,可是對於她來說,不會膩的,隻要是他放的歌,都不會膩的。
晏歲耐心的道德綁架他“放一首,這是今年的最後一首晴天了。”她朝著他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
他哪裡會知道,這首歌對她來說有不一樣的含義啊。
許時易不依她,他的手長,隨便一伸就超出桌子了,手虛垂在桌沿,手指又細又長,晏歲伸出自己的食指去戳他的手背,聲音小了很多,像是在撒嬌“就放一首。”
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手往邊上躲,晏歲頓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好,想要收回去的,隻是裝模作樣的戳了兩下,許時易後來乾脆不動了,晏歲一邊戳他,一邊跟他說好話。
“放一首嘛,許時易。”
有些撒嬌的意味,隻是不太明顯罷了。
其實她好想鼓起勇氣牽住他的手,可是不行,她不能那樣做,她不想她和許時易之間連同學都沒得做。
她忘了那天她有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歌,總之那天真的很冷,開心也是真的。
放學她跟許時易講“再見啦,許同學,明年再見。”
“後天見。”許時易沒頭沒尾的回了一句。
晏歲腦子轉的快,隨即問出來了口:“你後天還想見到我啊?”
許時易笑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晏歲有那麼一刻失落,但是她問之前就知道答案了。
“那你回去會想我嗎?”
“應該不會。”他盯著晏歲,眼眸淡淡的笑,不達眼底。
“巧了,我也不會。”她有些俏皮和欠揍的回答,說完心底升起一股荒涼。
其實,我想,我會的,好比現在我們還沒有分開,我就開始思念了,我知道你不會的,我也沒有祈求過。
放了學,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空氣都是冷的,灌入脾肺裡都是涼的。天色暗沉沉的,像是籠罩著巨大的陰霾。
晏歲懷裡抱著花,她走的時候教室裡麵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許時易還在位置上沒有離開,她走的那一刻,回頭看了一眼,還是鼓起勇氣和他說再見。
“拜拜啦。”這一聲說的俏皮可愛,其實她從來都不是古靈精怪的那種女孩,可是她也無法成熟冷靜的和他說聲再見。
她和許時易是兩根不同的線,是不可能交彙,從而有什麼結果的,晏歲心底很清楚,但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靠近一點點,一點點就好的。
“再見。”
她要去寢室樓下拿行李,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花,女生寢室在男生寢室後,中間都是走廊,連通了的。
晏歲踏上走廊的時候剛好外麵吹過來一陣風,頭發都被吹亂了很多,車子在校門外等,催的很急,餘光看見一個男生從寢室門口走出來,一米八左右,白色的厚外套,黑褲子,她沒有細看,馬不停蹄的往女生宿舍趕,後來忍不住回頭,那個男生已經走遠了,看背影她便知道,是許時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