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挽著身邊的朋友往教室後麵走。
出於第六感,晏歲在那一刻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換句話說,她覺得那個女孩子跟許時易有關。
二月底的時候雨水很多,天氣也冷,晏歲故意停了一下,裝作去拿傘,不出她所料,那個女孩子停在了後門口,在往裡麵看。
不經意見會抬手撥弄了一下劉海,嘴唇嫣紅是摸了口紅的,她側頭笑著在和她朋友說些什麼。
接著許時易從後門口出來了,走到她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一行三個人,往那邊走去,那個女孩子似乎很開心,活蹦亂跳的走到他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在和他說著什麼,然後又走在他身邊。
她隻有許時易的肩膀高,他說話,或者是她講話,他都會側著頭去聽。
他們似乎都很開心,晏歲隔著人群盯著許時易和那個女孩子的背影看了好久,停留在原地的人隻有她一個人,從此,他的喜怒哀樂與她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他的身邊有人了。
晏歲隻是覺得今天好冷,她下樓梯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對麵的樓梯,覺得身體都是冷的,心在那瞬間結成了冰,要怎樣去描述那種感覺呢?或許就是像那兩朵即將在冬天開放的玉蘭,在一夜之間就片片凋零了。
沒有任何人在乎,也沒有人心疼。
那種悲傷不是突如其來的,是一點一點的來,也是最折磨人的。
補課那段時間她以為自己像是在在春天重獲生機的枯樹,連氟西汀和艾拉法辛都沒有吃,這一次開學那些年前元旦節去醫院拿的藥她一樣都沒有帶上,因為她覺得她應該是好了,不需要吃藥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其實枯木從未逢春。
周一那天中午天在下雨,一下課,許時易就找彆人借傘,然後匆匆的跑出了教室,她的一舉一動晏歲都看在眼裡。她知道許時易為什麼非要找一把傘。
因為他害怕她淋雨,他很緊張她的。晏歲在許時易身上學到了一個詞,叫做喜歡,但是現在,他似乎也懂了這個詞的含義。
後來張玥希一臉八卦的問晏歲“許時易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嗎?”試圖從晏歲口中聽到了什麼似的
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她什麼都不是。
晏歲裝作事不關己,一臉漠然的回答“跟我有什麼關係。”語氣有些衝,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妒氣。
張玥希還在說,還有些興奮“我中午去吃飯的時候看見他給那個女孩子打傘,沒有想到啊,哈哈哈。”
晏歲手裡握著的筆尖漸漸的收緊,無心去看手下的數學題,微微抬著頭,平視前方。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她看著他拿著傘跑出去的,她當然知道他有女朋友,她從昨天中午就知道了,有關他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現在與她都無關了。
晏歲不再主動和他講話了,許時易也不再和她講話,兩人間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這應該也是最後的契合了吧,她想。
晚自習下課,晏歲自己一個人會寢室,水泥路上是路燈下的影子,淩亂斑駁,她抬頭望月。
今天沒有月亮,隻有一顆不算亮的星星。
晏歲抿了一下唇,心底泛起一股憂傷。
沒有人會知道,她的月亮隕落了。
他已經是彆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