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男女之事一直都很正常的,這些年來她看過這般場景描寫的小說,不下百部,就算是婆文可看過,甚至她自己還寫過不少此番情景時的模樣。
可是一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就覺得奇怪極了哪兒哪兒都奇怪。
林放從後麵把她抱在懷裡,晏歲身體都是僵的,根本不敢動,林放的聲音蹭過她耳邊。
“彆緊張,我不對你做什麼。”
他補充道:“在你沒有忘掉他之前。”
“因為小爺才不要做彆人的替身。”
。
晏歲眨眨眼睛,心底泛起一陣酸澀,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的,隻是一直沒有戳破她。
晏想要告訴他,不,林放,其實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隻是我遇到他的時候,太早了,我不懂事,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甘,也不知道什麼為執念。
我隻是依循我的心,去靠近我想要靠近的人,即便是一邊笑著一邊把刀子插進心臟也沒關係,比起他不喜歡我,我更不能接受的是他身邊有其他人,因為我明明有機會,但偏偏不是我。
可是這兩種情況的結果,依舊是不喜歡我,不是嗎?
其實你和他,也不太像。
我想要的是玫瑰,你給我再多的月季,我也不喜歡,儘管,這兩種長得很像。
她的腦袋枕著林放的手臂,其實還沒有枕頭舒服,隻是這樣靠他近一點。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晏歲睡意全無,乃至她毫無閒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他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晏歲感覺他整個人都是燙的,冬天裡就是個行走的小火爐,比暖寶寶好使一些。
林放勾起一縷青絲,繞在指尖,繞了又繞,最後貪戀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似是覺得不夠,埋在她後頸處,癡戀的蹭了蹭,啞著嗓子歎息般出聲:“歲歲,你好香啊。”
她思緒一直放在他在收銀台前拿的那個藍色小盒子上。不知道是幾隻裝的,冷不丁聽到他來了這麼一句,她後頸被他蹭的癢,渾身像是有細小的電流通過,傳遍四肢百骸。
晏歲想起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寫過的一段話:我以後會遇到很多個像你的人,但是這一生隻會遇見一個你,你也隻會遇見一個我,可是對你來說,我並不重要。
許時易,後來我遇到了和你很像很像的一個人,他對我很好,也很喜歡我,他也會彈鋼琴,偶爾有些小叛逆,喜歡穿白色的短袖,喜歡聽周傑倫,也很幼稚,時不時喜歡和小孩子打鬨,他和你又不同,我遇到他時,他二十一,我二十四。
他愛打籃球,能分得清月季跟玫瑰,還認識很多花,不止會給我聽周傑倫,他也會像你牽著陳吟那般牽著我的手,還有他不會讓我傷心,他的眼睛很好看。
晏歲感覺身後的人已經睡熟了,小幅度的轉身,想要去看他,她腰上的大手收緊,晏歲乾脆直接翻了身,麵對著林放。
“睡不著?那乾點其他的?”
本來是想嚇唬她的,等他睜開眼睛時,發現晏歲直勾勾的盯著他,真誠又直白,好像還有一絲期待。
“睡啦,聽話,不然明天你又沒精神。”
林放輕笑一聲,像是認命栽了一樣。他伸手輕輕蒙住晏歲的眼睛,她睫毛在他手心掃來掃去,勾的他身體裡那股火,愈燃愈大。心底低罵了一句。
房間很黑,窗簾不透光進來,晏歲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他懷裡的身體也不像方才那般僵硬,林放在她額頭上憐惜的印下一吻。
晏歲的生物鐘是六點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受到了身邊人的體溫,她轉過身去看他,林放還沒有醒,打開枕頭邊的手機,時間是六點三十九。
這一覺,她睡的並不安穩,倒像是一個夢,隨時都有可能會破碎掉,她夢到了南川,南川說她生病了,需要吃藥。晏歲搖搖頭和她耐心的解釋,其實她的病早就好了,不用吃藥了。
南川卻不信,從房間裡的抽屜裡拿出一大堆的單子,最後確診為癔症。
晏歲覺得荒唐可笑,她很久都沒有生過病了,尤其是和林放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連抗抑鬱的藥都不用吃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感覺自己已經好了。
可是她覺得自己的手臂好疼,南川讓她彆動,正在滴點滴,她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上麵明明什麼都沒有的。
晏歲和南川說,準備過年的時候帶林放回家,南川一臉迷茫的問她林放是哪個,這下輪到晏歲疑惑了,她記得,很久之前就和南川講過了啊,她遇到一個眼睛很好看的男生,是個大學生,就在北城的大學裡麵讀書。
“林放啊,我和你講過的,他就在北城讀大學。”
“什麼大學?”
“北城經濟管理學院啊。”
南川表情凝重“晏歲,北城沒有這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