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月季 她覺得男女之事一直……(2 / 2)

不逢春 氿拾柒 4144 字 10個月前

“怎麼可能,我上次還去呢。”

“你醒醒吧,彆再折磨自己了。”

晏歲笑笑,當做沒有聽見,外麵在下雨,天色霧蒙蒙的,像是化不開的愁,房間裡的被單是純白色的,天花板也是白色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手臂上的刺痛傳來。

她說南川在騙她,打開手機要給林放撥電話,那邊一直無人接聽,病房的門被打開,晏歲順著看過去,對麵是一間屋子,一張兩米大的床,上麵鋪著她的藍色星星被子,等到看清正在熟睡中人的臉,晏歲嚇得腿軟,直直的跌在地上,那人的容貌和她一模一樣,身邊的人是林放,接著她就聽見南川叫醫生的聲音了。

等她醒來嚇出了一身的汗,想起來還有點後怕,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放。

她點到微信去,想要給南川發消息,卻發去南川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她消息了,從六月十七號那天往後,她給南川發的消息,對方一條都沒有回。

六月十七,她從南川那裡回了北城,後來的幾天裡,就遇到了林放。晏歲點到陳汐的朋友圈裡去,卻發現她七月沒有發過朋友圈,怎麼可能,明明陳汐結婚那天,她在場的,看著她和江遲在一起,攝影師還拍了好多的照片給他們。

她翻著和陳汐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七月,最醒目的一條是:他結婚了。

原來她那天參加的不是陳汐和江遲的婚禮,是江遲和彆人的婚禮。僅僅因為她跟江遲是高中同學而已。

晏歲退出來,去翻江遲的微信,在聯係人裡找了三遍,依舊沒有找到江遲。

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參加高考,在高三那年五月底,陳汐和江遲分手了,她當時被江遲刪掉了。許時易和陳吟也不是在高考後分手的,在四月底就分手了。

她離開學校時,是四月。因為她記住了,四月底時,學校的玉蘭花開敗了,車道裡的藍花楹開了。

晏歲關了手機,心臟一直在跳,轉頭去看身邊的人,林放還沒有醒,她下床把窗簾拉開了一半,淺金色的光絲絲縷縷的照進來,有些不現實。

他身上蓋著她的被子,上麵有很多藍色的星星。晏歲的視線落在他手腕的紅繩上,她看清了,繩子上的那個小飾品是一個囍字,金色的。再去看林放的臉時,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許時易還是林放了。

“這是過年時,我表哥送給我的,抵了我兩百塊的紅包錢呢。”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樣,冷汗爬滿她的後背,晏歲跌跌撞撞的打開門,跑出去。躲進書房裡,把門上了反鎖,背靠著門,整個人無力滑下去。

視線落到書架邊上的一捧花束上,米白色的包裝紙,裡麵是藍色的小星星,一顆接著一顆,深藍,淺藍,寶石藍,白色,都有,那是林放前段時間送給她的。

藍色星星海。

晏歲起身走向窗邊的書桌,拉開椅子坐下,硯台邊上擺著一顆深藍色的星星。卻怎麼也記不起來,是自己多久放在這裡的。

上麵似乎有字,墨痕浸透了紙張。晏歲手指顫抖的把它打開,那句話是她記了很久的一句話——我不想讓你成為我的遺憾。

高三下冊那年,許時易為陳吟折星星,半個班的人都知道,晏歲還傻乎乎的也折過。他的位置,桌腿下麵擺著好幾個玻璃瓶,裝的全是折好的星星,桌子上也是,桌肚裡是折星星專用的紙。

當時是晚飯時間,教室裡麵人很少,晏歲看著那些星星,鬼使神差的從裡麵撿了一顆出來,好巧不巧,發現上麵有字。寫的正是這一句。

晏歲將手裡的紙條扔掉,發現硯台下壓的有東西,是小紙條,最上麵的那一張是: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當時她寫給他的,他放在桌子上,晏歲一度以為,他會一直放在桌子上,後來,在地上撿到了,那紙張,她一眼就認得出來。

下麵壓的都是她高三時和許時易傳的小紙條。最下麵的是一個小紅包,封麵上寫著:早生貴子幾個字,那是許時月婚禮上的紅包。

還有高三那年她手抄的《上林賦》。

“晏歲,你今天沒有吃藥嗎?”

她聽到了南川的聲音,可是南川明明不在北城。吃藥,她不要吃藥,她沒有病。遇到林放後,她很久都沒有吃過抗抑鬱的藥了,她不需要,就像高三那段時間許時易在她身邊一樣,她可以不用吃藥的。

晏歲拉開書房的門,忙裡忙慌的往外跑,撞到了林放的懷裡,她仰頭看了一眼身前的人,是林放,不是許時那張臉,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緊緊的抱著林放,不肯鬆手,頭頂的人傳來一聲輕笑。輕飄飄的,好像很久之前她也聽過類似的笑,隻是那個人,她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見過了。

晏歲感受不到他身體的溫度了,不冷也不熱,他穿的很厚,外麵一件白色的襖子,胸前印有大大的字母。

現下不過是十月的天氣而已,他已經穿的這麼厚了,還有八月多回江市時,他也穿的很厚,她問過許時易,他說不熱。

“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啊!”晏歲抱著他,腦海裡全是南川的聲音。

南川說,她該吃藥了。

可是她沒有病,抗抑鬱的藥她也吃了,她沒有病,隻要林放在她身邊就不用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