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憶簡很早就起了，隻是頭還是暈得不得了，怔怔地坐了半小時，提著帆布包出了門。大概是昨天喝多了，記性不太好，手機亮時，看了眼消息“晚上來我家。”

徐憶簡眼睛有點模糊再一看，商邱。她下了電梯在車上給商邱撥了個電話。

“……我今天晚上值一天的班，來不了。”

“行吧，注意身體哈。”商邱掛了電話。

今天三院裡還是像往常那樣沒什麼不同，徐憶簡剛進谘詢室，就聽吳科長喊道，

“那個，就，就是你，你上午能不能去掛號處幫個忙？今天來診斷檢查的人太多了，你那邊先讓小薑替著。”

徐憶簡最初沒反應過來，直到吳科長指了她好久，才緩過神來，她點頭，對吳科長說，

“吳科長，不，科長，我姓徐，您可以叫我小徐。”

她走時餘光縹過薑淮安的門前，她就站在門口，像看戲一樣。

早上掛號處的人有點多，大家都搶早上，越早越好掛，徐憶簡在1號窗口人排來排去，掛號的人看哪邊快就往哪邊排，常常會出現一隊本來就一半，不到兩秒後麵又排滿了人的情況，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了。

小徐坐在位子上，手和嘴一刻不停。

“醫生，我掛個精神科。”徐憶簡抬頭一看是個老婆婆問。

“確定是精神科嗎？婆婆，最近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最近一周睡不著覺，難受。”

“好，之前是來過對嗎？”徐憶簡邊掛著號問。她不知道這樣問好不好，但還是問出了口。

“啊，來過。”老婆婆神情有些變化。

“掛號費…元。”

“醫生，能幫忙指下路嗎？”

徐憶簡看了看表“十點”差不多，用手抽象著指了個方向。

“您右拐坐電梯上4樓，然後往左拐，往裡走第二間，如果不清楚，出了電梯那裡也有醫生，您可以問問他們。”老婆婆點了點頭拿著號走了。

上午的工作雖然繁忙但的確是過得挺快的，到了飯點，掛號的人相對少了許多，她就提著帆布包離開了，電梯上了4樓，精神科離心理科還挺近，她走出電梯大步跨進心理科，過薑淮安門前時看了看她門口貼著的紙，那張紙很顯眼，主要是其他人門上都沒貼，本來她早上就想看看是什麼的，結果被吳科長喊去幫忙了沒有看著。

那紙上麵寫著每天薑下班的時間，每天晚上十一點，勞模啊，徐憶簡心想，怪不得掛號的大多都是掛的她的。她進了自己的谘詢室，坐在位子上隨便拿了一本書看，那本書她快看完了，那本書的書簽上有一句話“這件事隻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絕難辦到。”也應了書中湯川所說的話“最後能夠從邏輯上解決了案件，簡直就是奇跡。”

正看得起勁，外麵的門被敲了兩聲，徐憶簡抬頭，薑淮安。

“徐醫生看什麼書啊這麼入迷，連午飯都不吃。”徐憶簡放下書，收拾桌子說“早上吃多了還不餓，吃不下去。薑醫生有什麼事嗎？”

“哦，吳科長叫你。”薑淮安站在門邊。徐憶簡馬上站起，朝門外走去。

“你還不走？”徐憶簡問薑淮安。

“我幫你罩一下。”徐憶簡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走了。那時候她認為自己是對薑不信任的。

徐憶簡敲了敲吳科長的門“進。”

“科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小徐，今天上午你掛號的時候是不是給一個老太太掛了號？”

“吳科長掛號的老婆婆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個？”

“就是報精神科那個。”

“是有，出什麼問題了嗎？”

“你給人家掛錯了你知道嗎？”

“沒有啊，我還問了那個婆婆，她說她一周都睡不著覺，失眠不是掛精神科嗎？”

“人家是頭痛。”吳科長說完，徐憶簡不說話了，怪也隻能怪自己沒問清楚。“還好那邊的主治醫師詢問清楚了，下次注意點就行了，但還是不要有下次的好，你說你好歹也是海大畢業的，怎麼就這麼糊塗……”徐憶簡聽著。

等吳科長說完話徐憶簡就離開了。等她回來時，薑淮安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下午的醫院還算繁忙，但心理谘詢室這邊人流量一般，大多是掛薑淮安那，不過掛她那兒的也有。

谘詢室內開著空調，快六月了吧，窗外的陽光還是很好，有著少女般的模樣，但卻也有著一顆強大的心，因為它滾燙著。

下午六點多太陽快要落儘，最後一縷餘暉纏繞在山頭不肯走。徐憶簡手機亮了，“多久結束夜班，晚上來接你。”

徐憶簡一看名，周旴。內心高興到爆炸。“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兩點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