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老爺拆穿惡行的司馬晟對此毫不知情。
他駕馬狂奔,連錢府小廝給的鬥篷都沒有披,就那麼一路淋回了平王府。
小廝見司馬晟回來趕緊撐傘去接:“殿下您回來了!怎麼身上都濕了?殿下……”
“你很閒?”司馬晟心氣不順,看人也沒什麼好臉色。
無辜遭受斥責的小廝:“……”
他招誰惹誰了?!
進了王府司馬晟匆匆往後院走,白秉緊追其後。
他納悶了一路,糾結半晌,還是決定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大人,您說要去錢府搶親可我聽您和錢老爺的對話也不像是有娶錢小姐的打算,那您這一趟是去……”
“多嘴。”司馬晟說罷抬腳就走。
“唉!大人!”白秉繼續刨根問底,“那您給錢老爺的本子是真的假的?”
他實在不能相信,看起來那麼清秀脫俗的貴公子梁遷會是勾欄瓦舍的常客?
“假的。”司馬晟頭也沒回。
“啊?屬下就說嘛……”白秉麵皮一鬆,笑出聲來,“那梁公子出身名門,又生得神仙一樣好看,怎麼會……”
司馬晟猛地頓住步子,暗沉的眸子覷了他一眼,音量不高帶著沉沉的尾音:“神仙一樣好看,你盯著他瞧了?”
白秉哈哈大笑兩聲,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瞧大人這話說的,那梁公子生得實在好看,屬下沒忍住看了幾眼。不光是我,大人不也瞧了麼?而且我瞧著,大人瞧的時間比我瞧的都長。”
“那能一樣麼?”司馬晟麵色帶霜,“往後不許瞧他。”
“哎哎!大人還真是霸道,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再說就先把你給點了。”
白秉這回不說了,老老實實跟著司馬晟進了後院。
心裡卻止不住埋怨,大人這人還真是小氣,看情敵比他生得俊俏就心生嫉妒,怎麼跟個妒婦似的?
“殿下回來啦!”管家徐進迎麵走過來,遠遠看見司馬晟就喊了聲。
那一聲中氣十足,像吃了一海碗的人參。
司馬晟抬眼看向徐進,等著他後頭的話。
“殿下您可回來了!”徐進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事兒,眼角的笑紋被他壓成了一道深溝。
“嗯。”
徐進在王府待了大半輩子,司馬晟還是給他幾分薄麵的,聽他問話,簡單應了聲。
“殿下!這天大的喜事您怎麼不提前和王爺說一聲啊!”徐進眉開眼笑走到他近前站定。
“喜事?”司馬晟皺了下眉,“什麼喜事?”
“就是您去錢府提親的事啊?”徐進以為司馬晟被人戳破秘密麵皮薄,厚著臉皮往他跟前湊了湊,特意壓低了聲音,“殿下放心,此事沒有外人知道。”
“是麼?這事兒管家是聽何人所說?”司馬晟正色與他對視,“管家可知,散播世子謠言可是大罪。”
“這……”徐進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往後退出好幾步,“這是……”
“你說的?”司馬晟忽地看向白秉。
白秉立即為自己開脫:“不是屬下,大人莫要冤枉屬下啊!大人是知道的,這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麼忠心的屬下了!”
司馬晟:“……”倒是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是誰說的?”司馬晟重新看向徐進。
眼神又沉又暗,瞧著怪嚇人的。
“是……是……是……”遲疑間,看門的小廝匆匆往這邊來了。
“是他!對!就是這奴才跟小人說的!”徐進言之鑿鑿指著小廝的腦門兒道。
前來通報的小廝一臉懵:“……”管家又在往自己頭上扣什麼屎盆子?
“大人,就是這奴才跑到小人跟前亂嚼舌根!說殿下您去錢府提親了!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小人這才信了。”徐進盯著小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勁兒地將自己往外摘。
小廝:“……”管家的醜惡嘴臉他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