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世子這是做什麼?”(2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4744 字 10個月前

夥計為難笑了笑:“這位郎君實在抱歉,但凡來我們鹿雲坊都要提前訂位的。剛好今早的位子都定出去了,您若是沒有訂位今早怕是挨不上號了。”

“我是沒有訂位。”司馬晟指了指二樓,“可梁家三郎定了位子,我和他是一起的。”

“梁家三郎?”夥計客套的笑僵了僵,“您說的可是梁國公府的三公子?”

“正是。”

夥計麵露疑色:“可梁公子上去之前並沒有說他約了人啊?”

沒約人?司馬晟不動聲色皺了下眉,國公府的小廝江福不是說梁遷約了人的麼?

怎麼回事?

“這位郎君,要不您……改日再來?”夥計為難扯了扯嘴角。

司馬晟半步未動:“你去問過梁家三郎再來趕人也不遲。”

夥計見他相當篤定,隻好上樓問人去了。

司馬晟則抬眼觀察了下鹿雲坊的大堂。

大堂中央掛滿了山水墨畫,每隔一會兒畫軸移動便會重新更換一批。

司馬晟的目光落在畫軸兩端,上麵兩根銀線若隱若現,若不細看畫軸竟如飄在空中一般。

目光順著銀線往上,這才發現了個中玄機。

房梁四周裝了寸寬的滑道,滑道裡頭放滿了葡萄大小的滾珠。滾珠上打了洞,洞中兩根銀線貫穿而過,銀線兩端分彆連著畫軸兩端。

過上一會兒,大堂裡的夥計便拉動滾珠,滾珠一動,畫軸隨之而動。

很是彆出心裁。

司馬晟正瞧得出神,上樓通傳的夥計“噔噔噔”地跑下了樓:“梁家公子說了,請您上樓一敘。”

司馬晟神色一鬆,跟著夥計上了二樓。

夥計輕輕敲了敲雅間的門:“梁公子,小的把人給您帶過來了。”

房中有人低低“嗯”了聲。

夥計朝著司馬晟做了個“請”的手勢,齜牙一笑:“這位郎君,請吧。”說著幫忙推開了門。

“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司馬晟的思緒,他不緊不慢提起眼皮看向房中,隻看到薔薇屏風後一個似真非真的人影。

他抬腳進屋,夥計反手將門給帶上下樓去了。

房中,不時傳來街上的叫賣聲。

聲音不大,但在這不含一絲雜音的房間裡卻被無限放大。

司馬晟站在屏風一端仔細聽了聽這聲音,眸光微動,側身大步跨過了屏風。

梁遷身穿碧色寬袍坐在日光中,左手端著酒盞,右手搭在窗沿上,悠閒的目光透過敞開的窗縫看向樓下的街道。

聽到腳步聲,他保持著原先的坐姿一動未動,眼神都沒晃上一下:“不知世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司馬晟的目光不受控製落在梁遷修長的脖頸上:“三郎都沒回頭看上一看,怎知是我?”

梁遷頭一歪,柔和的陽光將他整張臉罩住,麵上的每根細小絨毛都照得一清二楚。他半垂著眼瞼看了眼窗外:“方才世子在鹿雲坊外頭時我瞧見了。”

“嗯。”司馬晟收回目光,坐到了梁遷對麵;“即使瞧見了也不見得就是來找你的。”

“的確。”梁遷緩緩將身體坐正,目光依舊流連在窗外,“不過今早我剛差人去平王府還傘,方才就看到了世子,所以我猜世子是來找我的。”

司馬晟端起茶碗壓了口茶:“三郎猜得不錯,我就是來找你的。”

“奧?”梁遷終於側過頭看向司馬晟,眼底聚起抹無所謂的笑,麵上並沒什麼太大的波瀾,“傘已歸還,不知世子找我所為何事啊?”

“傘讓梁國公府的小廝拿回去了。”

梁遷眼皮一動:“世子為何不收傘?”

手中茶碗輕輕落桌,司馬晟沒有說話徑直將手擱在了梁遷腕間。

梁遷欲躲,司馬晟另一隻大手鐵箍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彆動。”

“做什麼?”梁遷麵上沒什麼表情,瞧著像是生氣了,再看一眼又好像就是隨口一問,沒什麼惱怒情緒。

片刻後,司馬晟挪開了手:“三郎身體康健,看來平時飯食不錯。”

梁遷被他這話逗得眼尾輕輕上揚:“梁府進項尚可,倒也餓不著我。”

“如此便好。”司馬晟又倒了碗茶,卻沒有喝,“不知三郎在此等候何人?”

梁遷看他一眼:“就一普通朋友。”

“這人我認識?”

“不認識。”

“怎麼還沒來?”

“剛才我這朋友差人遞了消息,要事纏身來不了了。”

司馬晟莫測一笑:“這麼巧?”

梁遷回他一笑:“就是這麼巧。”說罷,人起身要走,“在下還有事要辦,既然友人無法赴約那我先行一步。”

司馬晟沒有搭腔。

梁遷離開長案已行至門前,房門被他打開大半,剛好能看到走廊裡忙碌的酒樓夥計。

“砰”地一聲,房門倏然閉合阻隔了門外的一切,一個高大人影欺壓上來。

後背抵在門板上,梁遷避無可避,抬起眼睛看他:“世子這是做什麼?”

司馬晟根本沒打算接話,肌肉結實的手臂用力勾住他的後腰,將人往胸前一帶,鷹眸黯淡:“阿遷,都五年了,還在和我置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