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世子這是做什麼?”(1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4744 字 10個月前

司馬晟悶下一口溫茶:“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為何不同意啊?”司馬無疆重重一點頭,“晟兒不知,昨日我已經見過你秦伯家的小女郎了。那女郎生得溫柔賢淑,又知書達理,和你一起實乃良配啊!”

司馬晟抿唇不語。

“你是不知道啊!自打這女郎及笄以後,上你秦伯父家提親的郎君們絡繹不絕,他家的門檻字都快被踩塌了!可見啊這女郎有多優秀,多招人喜歡!”司馬無疆說到激動之處都站了起來,“你秦伯父早已辭官遠離朝堂,即使咱們結親也不會引起官家的忌憚。更何況兩家相交多年,知根知底的多好,你為什麼不同意?啊?”

“父王,近來事務繁忙,談婚論嫁的事再等等吧。”

“等等是不防事。”司馬無疆一聽這話喜笑顏開,“那咱們就先把這樁婚事定下來,晚兩年成婚也沒事。要是定晚了,這麼好的女郎可再也尋不著了。”

“父王。”司馬晟站起身來,似乎對他口中千好萬好的女郎根本沒上心,“父王,兒子還有要事在身,先去忙了。”

司馬晟說完就走,都沒等平王回應。

“晟兒!你還沒吃飯呐!有什麼事先吃了飯再說啊!”

“不吃了,父王先吃吧。”

司馬晟離開後院徑直往前廳走,在遊廊處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小廝。

小廝見到司馬晟就發怵,硬撐著頭皮喊住了人:“殿下,外頭有人求見。”

司馬晟沉著張臉:“不見。”

“是,那小的先把烏翎傘給殿下收起來,這就將梁國公府的人給打發走。”小廝說完就走,腳步匆匆。

“慢著。”司馬晟頓住步子,“烏翎傘?梁國公府?來者何人?可是梁家三郎梁遷?”

司馬晟一連幾個問題扔過來,小廝應對不暇,慌亂之中選了個自以為重要的問題先回了:“對,是梁國公府來人了,專門來給殿下送傘的。”

“現在人在何處?”司馬晟這般問著,人已經提步自顧自往前廳的方向去了。

“回世子,人在花廳候著呢。”

司馬晟腳下一停,調轉腳尖兒往花廳去了。

小廝站在遊廊中直撓頭:“不是說不見麼?怎麼又想見了?殿下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啊。”

司馬晟生得高大,雙腿修長邁的步子也大,但是這王府委實太過寬敞,饒是司馬晟片刻未歇到了花廳時已是半柱香之後了。

他站在廳外,透過支摘窗看向廳內。視線剛好被一盆玉蘭阻隔,隻能在花葉間隱約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司馬晟穩了穩呼吸,擦掉額頭沁出的薄汗,換了一種悠閒的步調走了進去。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花廳裡的人趕緊迎了出來。

正麵對上司馬晟,江福趕緊行禮:“小的見過世子殿下。”

司馬晟見了江福,一張臉拉得兩尺長,語氣不善道:“你是誰?”

威壓之下江福強自穩住聲音:“回殿下,小的是梁國公府上的小廝江福,受我們三公子的囑托來給世子殿下還傘。”

“梁遷怎麼沒來?”司馬晟反問一句,麵上神色莫測,叫人瞧不出個究竟。

江福垂著的麵皮一僵,心生不滿。心說,就還傘這麼件小事還想讓我們三公子親自上門,世子殿下好大的架子啊!!

心中雖有不悅,聲音依舊端的是恭敬無比:“回世子殿下,我們公子有事出門了,這才沒能親自登門。”

“出門了?去了何處?”

江福嘴角客套的笑僵了僵:“主子的行蹤做下人的不好透露,還望殿下見諒。”

“不說?那就是有意怠慢了?”司馬晟走了兩步在案邊坐下,給自己倒了碗茶,他端起茶碗看了會兒,卻沒有喝,“梁國公府雖是名門望族但本世子卻是皇親國戚,區區一個梁國公府居然這般不把本世子放在眼裡。好……很好……”

說著,手中茶碗重重放下,碗底長案相碰發出“咚”的一聲響。

跟著梁遷這些年江福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已學得爐火純青,他不用抬頭隻聽語氣就知道,司馬晟生氣了。

而且,火氣還不小。

江福短小的身子一歪“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蓋地:“世子殿下息怒,息怒啊!我家公子,他,他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並不是存心怠慢啊!!!”

“奧?”司馬晟晃了晃碗裡的茶水,“那你說梁家三郎去了何處,同何人會麵?若經查實你並未誆騙,就饒你一次。”

江福糾結好一會兒,皺巴著一張臉道:“回殿下,公子他在鹿雲坊約了人,吃過早飯就出門了,看著時辰想來已經到了。”

司馬晟即刻起身往外走去:“烏翎傘你拿回去,本世子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說話間,人已出了花廳。

江福被司馬晟的威勢嚇得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回了個“是”字。

鹿雲坊位於雲陵大街正中央,深為洛陽名士權貴偏愛。

此處以裝修素雅的書生文墨氣揚名,酒樓裡的飯菜花樣兒繁多,不少異地人士慕名而來,久而久之鹿雲坊便成了洛陽首屈一指的名樓。

梁遷在鹿雲坊約人見麵,那人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是誰?

司馬晟站在鹿雲坊門外,抬頭望了眼二樓。

最靠邊的雅間窗扇大開,一隻手輕輕搭在窗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那手生得極好,指骨細潤纖長瞧著卻很有力量,覆在指骨上的皮肉年輕細膩,迎著初升的日光浮起層溫膩的光。

那手,司馬晟識得。

他收回探尋的目光,提步進了鹿雲坊。

剛進去,酒樓夥計就滿臉帶笑迎了上來。

“這位客官瞧著眼生,不常來我們鹿雲坊吧?”

司馬晟不冷不淡“嗯”了聲。

夥計熱臉貼了冷屁股,麵上多少有些不自在:“那客官可有提前訂位子?”

司馬晟目光看向二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