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了我 兩相糾纏(1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3886 字 10個月前

京都,洪澤浦。

開春一個月,天日漸暖和起來。

到了戌時,洪澤浦兩岸已經站滿了人,一副熱鬨非凡的景象。

不少年輕兒郎手裡拎著酒壇,與友人一起臨湖作詩把酒言歡,看起來好不暢快!

岸邊也站了不少女郎,她們時不時偷偷看上一眼意氣風發的年輕少年郎,以慰來回晃蕩的一顆春心。

蜿蜒的湖麵上浮著不少船隻,其中一艘裝潢豪華的雙層畫舫最為惹眼。

尋常子弟遊湖多乘普通遊船,像這等畫舫本就不常見。

更何況還是雙層畫舫,更是罕見。

不用猜,這定是什麼勳貴人家的手筆。

畫舫靜靜靠在岸邊,似在等人。

戌時三刻,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了岸邊。

車夫掀開車簾,馬車裡下來一位郎君。

郎君氣度清冷矜貴,衣裳顏色雖不惹眼,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上穿的正是京都月下半裡出來的貴重布料,交湖錦。

聽聞,一尺可值三金。

而著此交湖錦的人,正是梁遷。

他隻大致掃了眼岸邊,便提步朝著畫舫走了過去。

守在岸邊的小廝看見來人急忙聚起一臉笑意迎上前來:“梁公子,我家郎君已恭候多時,煩請上船。”

梁遷上了畫舫,江福正要跟上去卻被小廝給攔住了:“我家郎君說了,今日和梁公子要談的乃機要之事,閒雜人等勿跟。”

成了小廝口中閒雜人等的江福麵皮一塌就要和對方急眼,梁遷回頭安撫兩句:“我去去就回,你在岸邊等著就是。”

江福自是不樂意的,可也不能駁了梁遷的麵子,隻好苦著臉應下。

上了二樓客房,紀淩易已經坐在了裡麵。

看到梁遷進來,他一雙狐狸眼不自覺彎起,瞧著心情不錯:“來了,快坐!”

梁遷不緊不慢在他斜對麵坐下。

他一落座,畫舫就動了。

紀淩易看了眼對麵的人,想了想還是挪到了梁遷正對麵坐下,指了指食案上的飯菜:“還沒用晚飯吧?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快嘗嘗。”

“吃過了。”梁遷沒有看他,隻是垂眼看著桌上的半寸紅木。

“……”紀淩易嘴角的笑頓了頓,端起一盞酒來,“不吃也無妨,那就飲盞酒,如何?”

“紀淩易。”梁遷不想和他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來赴約並不是來找你飲酒吃飯的,是……”

“我當然知道。”紀淩易將酒盞放回原處,了然一笑,“這幾年我給你下過幾十張請帖你隻赴過一次賞花宴,今日來定然也不是來和我把酒言歡的,是因為……司馬晟吧?”

梁遷冷漠的目光晃了下,旋即恢複正常,他神色淡然看著紀淩易,等著他下頭的話。

紀淩易得意一笑:“司馬晟人已經安全到了涼州。”

梁遷覆在寬袖下的手緩緩鬆開,麵上故作鎮定。他沒開口,隻是將視線從食案挪到了紀淩易臉上。

“唉……”紀淩易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想來勝慧先生對司馬晟的消息也不怎麼在意,那我還是彆多嘴了。”

梁遷沒搭腔,眉心緩緩皺了一下。

紀淩易將酒盞推到他跟前:“陪我喝一盞,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梁遷的視線落在透明的酒液上,明顯有一瞬的遲疑。

“怎麼?不喝?”紀淩易一臉委屈瞧著梁遷,轉瞬眼底又盛滿了壞笑,“我可是把你當知己才請你來遊湖的,你既然這麼不給麵子那我們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不如……就算了……”

“不過是一盞酒,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梁遷端起酒盞,一飲而儘。

紀淩易汪成濃墨的目光黏在對方因飲酒而上下滾動的喉結上,像個臭蟲。

他掃了眼梁遷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盞,眼角浮上一抹不甚明顯的得逞笑意:“好!爽快!”

梁遷放下酒盞,提起視線看他:“酒喝了,剩下的話該說了吧?”

紀淩易大笑兩聲,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司馬晟他有什麼好?你竟然為了他心甘情願跟我遊湖?要知道,自從五年前那事以後你從未和我單獨相處過,避我簡直如避蛇蠍。”他雙手撐在食案上,往前探出大半個身子,和梁遷對視,“你分明就是對司馬晟有意思,為什麼不敢承認?”

清冷的目光陡然變得寒涼,梁遷眼眶裡似是生了利刃,叫人瞧了有些發怵:“我承認不承認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