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晟。”梁遷喊了他一聲。
“我在。”司馬晟壓在他唇上的手力道加重不少。
梁遷也不介意,任他的手指留在原處。
“你……有沒有……”梁遷說話吞吞吐吐,似在謹慎斟酌著用詞,“你……”
司馬晟見他神色古怪,麵露疑色:“阿遷,你想說什麼?”
“你……”梁遷頓了頓,片刻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你有沒有和彆人有過那……”
“從未。”司馬晟轉瞬明白過來,握住他的手,“阿遷,我心中除了你便再也放不下旁人,又怎會和彆人做那等親密之事?”
“你已二十有九,即使有我也能理解,你……”
“從未有過。”司馬晟斬釘截鐵道,“我早就下定決心要為阿遷守身,斷不會為了一時歡愉就亂了本心。”
“為我守身?”梁遷對這話很是意外,“若你我再無相見之日,你為我守身豈非徒勞?”
“定會相見。”
梁遷看向他:“你怎知你我定會相見?”
“不知道。”司馬晟此刻倒是實誠,心底憋了許久的話都說了出來,“雖然不知,但我心中信念不滅。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司馬晟,你……”
旁的世家勳爵子弟十幾歲就有通房侍妾引導床笫之事,司馬晟都快而立的年紀仍然是個老童子。
而他隱忍多年的緣由,居然是為了自己?
梁遷突然有些心疼:“那若是你身體需要……怎麼辦?”
司馬晟難得害羞笑了笑:“還能怎麼辦?不是……有手麼?”
“手?”梁遷像是想到了什麼耳根一熱,跟著笑了笑,“也是。”頓了頓,又道,“其實這幾年我也未曾……”
“阿遷不論怎樣都不重要。”司馬晟目光灼灼望著他,眼底是掩不住的喜悅,“以往歲月是我辜負了阿遷,從現在起就讓我好好補償你吧。”
梁遷怔了怔,對上他真摯坦誠的視線,淺薄的唇角緩緩上揚。
“公子,您……沒事吧?”江福擔憂的聲音從外間傳過來,因為中間隔著石門,等話音兒落到耳洞裡時已化作輕飄飄一縷煙塵。
隻能隱約聽出個大概。
“我沒事。”梁遷還是回了聲。
不知道江福聽沒聽到,總之在這之後外間便沒再出聲。
司馬晟看了眼石門,又看了看梁遷,想到江福和他們僅有一牆之隔,心底竟默默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若是他和梁遷一起,江福定然會聽到……
思及至此一股隱秘的感覺從心底蒸騰而起,很快彌漫全身各處,他居然有種被人窺視的刺激感。
司馬晟忽然摟緊梁遷的腰,將人一把帶進懷中。
梁遷神色稍顯緊張看著他,但臉上並無半分拒絕之意。
他的雙眸很亮,眼尾微微往下,看人時給人一種冷靜疏離的感覺。
可此刻,梁遷眼周騰著一層薄紅,像是酒後微醺,有種彆樣的風情。
司馬晟順手扯下腰間的束帶,蒙住了他的雙眼。
梁遷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種另類的體驗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
他覺得自己仿若置身猝然綻放的紅梅林中,前方之路充滿了新奇的冒險。
“司馬晟。”
“我在。”耳側,是那人熟悉的聲音。
狹仄的空間中,饒是普通的對話都讓人覺得分外動情。
更何況,麵前這人是他心儀了多年之人。
梁遷回抱住司馬晟的腰身,聲音似是化在了春霧中,微帶濕意卻並不寒涼,水一般的柔軟:“抱緊我。”
搭在他腰上的手驀地收緊,司馬晟將他徹底融進自己懷中:“好。”
江福在外間乾等也沒閒著,一對招風耳緊緊貼在石門上,試圖聽清裡間的動靜。
聽了好一會兒都沒什麼異樣,正當他打算換個地方繼續聽時,恍惚間似是聽到一個聲音。
那聲音,怎麼說呢?
前音短促,尾音綿長。
像是不舒服,可聽著又像是很享受。
而且,江福斷定,那是自家公子的聲音。
……
江福原地尋思了好一會子,突然想到,年前的時候途徑二公子的院子,就有類似這種聲音從房中傳出來。
那時,二公子正和夫人在房中親熱。
那……
那!!!!!!!
江福似是瞬間被雷劈開了天靈蓋,腦袋裡轟隆轟隆一陣響。
難不成,司馬晟他……對公子下手了?
江福的手在石門上哆嗦半晌,還是硬著頭皮敲響了厚重的門板。尚未來得及出聲,又被前方突然傳來的腳步聲牽扯住了思緒。
這裡是密室,現在密室裡隻有他們三人,可他現在聽到的腳步聲是房中傳來的。
!!!!!
有人進了房間!!
江福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神色慌促看看身後的石門,又緊張瞧向和自己隻有一門之隔的房間,沒敢出聲。
好在密室隔音還不錯,隻要不貼在石門上是幾乎聽不到裡間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