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珠寶大賽,我看就不用比了吧……(1 / 2)

奇巧節由林白楚三家主辦,場地一年一換,今年的主舞台就設在林家的雙木閣中。

天蒙蒙亮,雙木閣前就聚集起參賽的工匠們,他們手裡大多捧著一個木匣子,正小心翼翼又難掩好奇地打探著對方的作品。

孔瑄站在人群外,仰起頭看向眼前高聳的建築——雙木閣不愧為三大富商之一的手筆,光主樓就足有五層那麼高,彆提圍繞著主樓而建的大小樓宇,和棲雲樓對比之下,更是氣派到不像話。

他對物質無甚追求,棲雲樓的工人們卻不全是這樣,孔瑄側目看去,有人的臉上已經露出羨豔之色,還有不少人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去。

這也是奇巧節必須在三大富商的珠寶鋪裡舉行的原因之一——財力物力壓製的背後,是他們在宣誓自己在常樂城絕對的統治地位。

雙木閣陸陸續續放人進入,孔瑄等了又等,直到門口隻剩下他們一家,才在小五的催促下走進雙木閣的大門。

老板不在,工人們顯得更加焦慮,孔瑄歎了口氣,他知道裴衿不會來了,心裡也難免有些失落...和隨之而來的疑惑。

平時不在就算了,如此重要的場合,裴衿究竟有什麼抽不開身的要緊事,竟然連臉都不露?

不過,他並沒有多少時間細究下去,因為他前腳踩上展覽廳柔軟的紅色地毯,後腳耳邊便撞入一道熟悉的刺耳聲音。

“這不是孔瑄嗎,聽說你的參賽作品被偷了,該不會是做不出來,隨便找了個由頭怕出醜吧?”說話的人是陳三貴,他正在工人們的簇擁下,咧開嘴發出大笑。

常樂城的珠寶商大多聽過孔瑄的名字,聽了陳三貴的嘲諷,紛紛將目光投向進門處那一身青衫的青年,好奇地打量起來。

“你可彆誤會啊,孔瑄,雖然你有了名氣就把我一腳踢開,但我好歹也是你的前主家,實在是很擔心你啊!”陳三貴呲著一口黃牙歪曲事實。

孔瑄的視線落在陳三貴身後的工人身上,他沒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看來陳三貴是故意不帶上知情人,好在這裡肆無忌憚潑他臟水。

三言兩語之下,孔瑄好像成了一個背棄舊主的忘恩負義之人,人群交頭接耳,看向棲雲樓的眼神都帶了些古怪。

有人沉不住氣想要反駁,被孔瑄抬手製止,他微微一笑,話語綿裡藏針:“陳老板還是這麼記性不好,您手下的人剛在牢裡待了沒幾天吧,不如...我幫您回憶回憶,他是怎麼摔斷我的釵子,被當場抓獲的?”

話是對著陳三貴說的,孔瑄眼角的餘光卻始終落在王淳身上。

他故意舊事重提,不止是為了打陳三貴的臉,更是要讓王淳知道——上一個幫陳三貴做事的人,落得了個什麼樣的下場。

果然,他繪聲繪色地提起“大牢”,王淳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逃也似地低下頭。

“嗬!”被反將一軍,陳三貴並不氣惱,他篤定孔瑄沒了點翠,是在垂死掙紮,“希望你到時候也能這麼伶牙俐齒!我們走!”

說罷,他大手一揮,帶著工人們浩浩蕩蕩地走了;走之前,他朝王淳遞了個眼神,可後者卻慌忙逃開視線,不肯與之對視。

陳三貴心裡犯嘀咕,但他打開懷裡的木匣子,見其中躺著的點翠步搖華美至極,這點疑慮很快便散到九霄雲外。

陳三貴走後,看熱鬨的人群也都轉頭去忙參展的事,隻是孔瑄走到哪裡,都能聽到人們的議論——

“他是不是真的在自導自演,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啊?”

“我看像是,畢竟點翠哪是這麼好做的,騙騙那群貴族們還行,哪騙得過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呢!”

就連將孔瑄視作異姓兄弟的李常也走了過來,抓耳撓腮道:“孔老弟,大哥這裡還有個備用展品,要不你先拿去湊合用用?”

“不必了,李大哥,”孔瑄謝絕了他的好意,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這裡最好的觀景點是哪裡?等下有出好戲,可絕對不能錯過。”

李常“啊?”了一聲,顯然很是錯愕;而倘若孔瑄以前的工友們在這裡,就會發現,此刻孔瑄眼中躍動的光芒,與他拆穿李狗蛋詭計時一模一樣。

孔瑄跟著李常走上雙木閣三樓,這裡是個環形的閣樓,正好可以將二樓的展廳儘收眼底,他們找了個無人的位置坐下,李常便迫不及待地為孔瑄介紹起來。

“...平陽郡主你肯定認識,郡主身邊的就是皇上欽定的駙馬;還有那邊那位,和林家少爺攀談的,是國公府的小姐穆婉榕;還有那個大胡子,是胡人裡赫赫有名的商人達巴拉乾...”

這些便是常樂城頂端的人們,孔瑄見不少珠寶商都圍在他們身邊,陳三貴也在其中,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想來是爭搶著要在這些人眼前混個臉熟,若是能得到其中一兩位的青睞,便能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