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夜之間發生的諸多事顧笑全然不知。
今日一大早她就被顧母給叫了起來,說是她的大日子不好讓人看見她在屋裡頭睡的。
顧笑懶懶散散的洗過臉,剛想踏出院門就被顧父給堵上了。
“今兒薛家就要來人了,你就在家裡待著哪都彆去。”
顧笑不以為意,這次顧父可沒慣著她,轉過頭就讓周氏盯著她,“她要是跑出去了,今兒你就不要吃飯了。”
留下這話,顧笑與周氏麵麵相覷。
“小姑子就彆出去了,不然爹真該生氣了。”周氏道。
“嫂子,你也覺得薛家好?”不能拖累他人,顧笑索性出不去了,拿了個小凳子坐到周氏旁邊與她閒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麼好不好的,過日子過日子,怎麼可能不受一點苦,難不成還真有那事事順心的人家,那也輪不到咱們啊。”
當下就是這樣的現狀,顧笑雖然不認同,但也沒有爭辯的想法。
“那嫂子你跟大哥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對你好嗎?你後悔嫁給大哥嗎?”
顧長林是個憨厚老實的的漢子,少懂得憐香惜玉,顧笑想著先前周氏在家中受的委屈,大哥說是孝順,實際上就是愚孝,不敢反抗父母,平白讓大嫂受了不少氣。
“我看大哥不怎麼好,一點都不懂得護著媳婦,也沒有風情,不會賺錢,嫂子你肯定是後悔了的。”她點了點頭,琢磨道。
“瞎說什麼呢,你大哥那是孝順本分,再好不過的人了,我哪裡會後悔,巴不得……”
話未說完,看著顧笑揶揄的眼神她哪裡不明白小姑子這是故意在拿她取樂,頓時臉上一紅,羞憤道,“不與你說了,你壞得很。”
看著落荒而逃的周氏,顧笑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雖然當下社會對女子嚴苛,但知足常樂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顧家早早準備好招待人的瓜子花生,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顧父不時到門口轉悠,臉上的焦急任誰都能看出來。
“顧老二,在這兒乾啥呢,今兒不出工了?看你這滿頭汗的。”
有路過的人看的出奇,出聲問道。
這三月的天算不上多熱,又不是下地做活,怎麼就能滿頭大汗的,倒像是急的,也不知是為著什麼事。
“沒啥事,今兒告假了,在家歇著。”家裡的事他半點沒往外透露的,村子裡議論他家笑笑的聲音他不是沒聽過。
此次正是想著一錘定音了再讓外人知曉。
也好讓他們知道,他們家笑笑不是沒人要的,那是有大福氣的。
說完,或許是覺得在門口轉悠太明顯了,再次踱步回到了家中。
眼看著日頭越來越大,緩緩偏移向西,顧父的臉色已經黑的像是一塊兒煤炭。
“你去與薛家是怎麼說的,是今兒?”找不到突破口,他回屋問顧母。
“是今兒沒錯啊,前兒去的薛家,說的後兒來提親的,咋個能聽錯?”
“那他們咋沒來?”顧父臉色難看,但不是因為等了一天的緣故,等算不得什麼,但若是誠心想要結親,斷然不會這麼晾著親家,擺明了沒把他們當回事。
“或許是有什麼急事?”顧母心裡也沒譜,想著那薛夫人麵上一片和善,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家,尋思著找了理由。
“什麼急事不知道先捎個信來,我倒要去看看是有什麼急事。”
顧笑在門外廊下聽了個全乎,眼看著顧父氣呼呼的走出來,顧笑連忙上前攔住。
“爹,咱們兩家又沒有過明路,你這麼明目張膽的過去不太好吧?倒像是咱家急著賴上他們家似的。”
“你懂什麼?”顧父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偷摸著去看一眼,若真是什麼急事我就回來,咱們家也體諒一點,若是啥事沒有還如此怠慢我們,我看這門親事也不用結了!”
顧笑眼珠子轉了轉,給顧父拿水壺子,“那我下午能出去不?爹,在家裡也沒啥事我都要悶死了。”
顧父接過水壺,眉頭皺起,“不可再像昨日那般回那麼晚,趕不上飯點就不給你留飯了。”
“好嘞爹,爹你路上注意安全,這太陽大,您擋著點,路上渴了就喝水……”
得了批準,顧笑聲音輕快,口中全是關心之言,直把顧父黑著的一張臉說的有些泛紅,心裡的鬱氣也散了不少。
“行了,我走了。”這閨女就是貼心,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但聽著就是心裡舒坦。
顧笑從家中出來就直奔村尾,昨日說好的入夥,可不能讓人跑了。
到了林家,她在外猶豫了一會,還是朝著裡麵走進去,既然是合作,以後少不了要接觸,這會有啥子好避嫌的?
“林家嫂子,在忙著呢?”看著院中盧氏在拿著針線做些什麼,顧笑自來熟的打起了招呼。
“……你是?”
雖說是同住在一個村,但是大家夥認識的多數是老一輩的人,乍一見個小年輕,村頭村尾的也不常接觸,竟是沒認出來。
顧笑也不尷尬,自我介紹道:“我是村頭顧家的顧笑,我來找江風哥,昨兒與他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