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手中鮮豔濃麗的花掉在了地上,落在白茫茫的雪地裡,漂亮又淒涼,透著苦澀。
我心裡有一瞬間的不忍。
可是男人擇妻,就該挑選最有本事最有能耐的女人。
謝妙不及謝毓婉,那她注定是失敗者。
不值得我愛她。
但即使她是失敗者,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女殿下,我有什麼好心疼她的呢?
她有一個儒雅溫和的姐姐,她的姐姐對她寬容、待她和煦。她的姐姐是最耀眼的明珠,她是那顆明珠最信任最疼愛的妹妹;她受朝臣百姓的敬仰,是連戰連勝的優秀將軍;她隻是,不得我喜歡罷了。
我這樣一個注定湮滅在曆史塵埃中的男子,我的喜歡,實在微不足道。
謝毓婉彎腰撿起掉落的花,輕輕拂去了花瓣上沾染的雪粒,將冒著冷氣的花放進寬大的水袖中,華麗典雅的臉淺笑輕盈,“妙兒親手摘的花,不能輕易浪費了。”
謝妙沒搭理她,扭身就走。
謝毓婉歎了口氣,冷冷瞥了我一眼,目光森然冷傲,薄涼至極,半絲不複先前的溫和。
我心肝一顫,有心解釋,還沒開口,謝毓婉就走遠了。
謝毓婉對謝妙說,“我早警告過你,薑月白這人趨炎附勢、精於算計,不值當你動心。”
謝毓婉刻意放低了聲音。
可寒風還是將她二人的對話傳至我耳畔。
謝妙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冽,像是林間奔騰旋轉、泣血哀鳴的杜鵑鳥,“我說過,我喜歡他,我喜歡的東西,你不能和我搶。”
謝毓婉輕笑著出聲,“我稍微一勾手,就能棄你而去的男人,真值得你上心嗎?”
“你在乎他,他配嗎?”
“他有良心嗎?”
謝毓婉對謝妙有無限的柔情耐心,我最清楚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