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初五,徐樂一幫人想找樂子。
喊阮川許陳仰出麵。他倆出麵了就有其他鐵子覺得他媽大過年跟他們出去玩也能顯得他們很忙,不是無所事事。
阮川許陳仰本身出現即精彩。
一個莫名從小養到大的心理。
阮川不想出去,徐樂說你白天忙著拜年寫作業你晚上還忙著拜年……呃嘛。
徐樂說許陳仰也去。
阮川想著許陳仰過去他就去吧。
過後聯係不動聲色的許陳仰,許陳仰嘖一聲樂,說:“他們跟我說你去我才去的。”
阮川:“……”
到晚上了,阮川沒想到自己準備出發的時候阮晚默不作聲跟著他。
阮川莫名。
他打一個轉,沒見到阮晚了,沒當回事,結果去三下零食店旁的路口,看到熟悉的褐色麵包車,在夜風涼涼地吹襲中鑽進去,麵包車裡的最後排坐著他的假妹妹——
一身黑,下巴尖,一臉懵逼被拐進來似的,在“不是東西”,玩世不恭的許陳仰旁邊拘束。
阮川:……
許陳仰在阮晚旁邊尤其顯吊兒郎當不靠譜。
阮川:……
樂的不行了,許陳仰放在膝蓋上的手朝距離隔著十厘米的阮晚方向動動,說話時聲音倒溫柔祥和:“說說。”
“……”
阮晚轉頭,黑沉沉看他一眼。
“……”
少年呐了一秒,調整到和自閉乖乖女腦回路不同的相處頻道,跟阮川說:“徐樂這狗東西騙你妹說你要你妹一起過來放煙花。”
阮川呆滯的一寸寸轉頭看向徐樂,蔣思饒陳明樂著把腿都縮到角落。
斯文儒雅的少年阮川難得咬著牙彎腰動手,在車裡把徐樂暴錘了一頓!
……
下意識世仇需要,證明他跟阮晚關係不好。
阮川躑躅了一下,扭頭在陳明身旁坐下,一個黑腦袋放送。
打算等他過來跟他換位置,讓他守護他老妹的許陳仰:?
許陳仰有些生無可戀想歎氣的靠在車背上,徹底坐住了,拿出手機。
司機開車。
一路滾動夜色往後江開去。
車內氣氛一時有些滯悶。
…
阮晚能憋住一路不講話。
許陳仰卻不能,在旁邊玩了會手機滑上去,懶懶地給阮晚百度了一下後江的照片,把照片遞給她跟她搭話說等會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這。
少年有點沒心沒肺。聲音輕快,家庭優渥從不擔心社交尊卑無負擔,就給阮晚遞手機看那刻都帶著漫不經心,我管你搭理不搭理我的暖意。車內光線跟同外麵的燈紅柳綠,沒光的時候阮晚無限放大他微靠近的暖意。
他熱氣怎麼這麼大。
阮晚心想著很認真看他照片。
點頭……
她不知道說什麼的張張嘴。
許陳仰姿勢不好,手腕酸了的收回手機,再輕聲問她:“怎麼被叫就來了?”
前排的人鴉雀無聲。
看似在玩手機,實際一個個都側耳旁聽。
阮晚又張了張嘴。
她沒那麼多心眼。近處觀看少年半明半暗清朗坦然的臉,覺得少年沒惡意,小聲說:“我怕,他們叫我來我還不來,不好——”
不給麵子。
阮晚這人,見招拆招,阮川要跟她針鋒相對她也對著乾,要請她做什麼她斟酌可以的話也能做。
許陳仰在她麵前笑開。
阮晚頓住。
許陳仰頭往她那邊低點,故意又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阮晚垂眼他的發絲:“……”
…
到了江邊。
月兒尖。
徐樂起哄式的帶蔣思饒陳明,許陳仰阮川阮晚下車,在下坡的江風一股腦的猛地撲打而來,阮晚眯著眼縮著脖子,覺得自己是浪花。
a市的後江是a市專門放煙花的地方之一,樸質的白天見的滾滾黃濤隨風翻滾,波光粼粼,江岸上樸實的欄杆,請勿攀爬的熒光色標誌。欄杆邊一根根高高的路燈,瓦數不大高,昏昏暗暗的,照著下麵三三兩兩成群結隊過來放煙花的一家人、情侶、朋友。
很熱鬨,有煙火氣。
幾個男生,準確說是家裡資產上千萬上億的少爺,從旁邊早就停車許久的車後備箱裡自食其力搬煙花炮竹出來,到下邊放。
阮晚拘謹地想伸手幫忙。
徐樂早準備好的一把仙女棒沒遞到阮晚手中——
被她哥虎著臉攔腰截斷。
徐樂還沒大驚你不必恨你妹到這樣!
隻見阮川戳戳阮晚,在阮晚回頭還沒在黑燈瞎火裡看清狀況,把一把細長的東西塞到阮晚懷裡。
阮晚懵逼著。
……徐樂換個震驚法的瞪大眼,一時千言萬語卡住,隻想豎個大拇指說:6。
阮晚拿著一把仙女棒跟他們風信子的奔下去。
看著比徐樂蔣思饒文靜的西瓜頭叫陳明,爆發出一聲:“操!”
人來瘋的許陳仰馬上點燃打火機放一個竄天猴!
火光在少年手臂上灼熱一瞬,竄天猴被少年舉過去——
煙花開始是一個小石子形狀,飛出去在江上劈裡啪啦的炸開,銀光色,呈傘狀飛開,張揚又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