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陳仰不想搭理阮晚這句話。
搭理她這句話都是在浪費他心情和精力。
雖然也沒了。
於是許陳仰今晚即使上課有些累的懶散站起來,仍給人從他眉宇間看出他火騰騰的鮮明的不高興,要揍人的架勢。
他放下筆,說:“走。”
?
阮晚站起來說:“走哪?”
走,陪他一塊,他還是要打架。
那慫逼怕許陳仰找他麻煩,當即回到班就收拾東西趕緊回家了,徐樂在微信裡說他就沒見過這麼慫的。
在喬喬路的公交車到站時給攔了下來。他們像一批訓練有素的特工。
申明朗在外麵要臉,沒讓他們在公交車上跟他乾起來。
現在他們已將欺負阮晚的犯人壓在喬喬路公交站點的小樹林裡了,過來吧。
徐樂知道許陳仰不愛聽電話,發的標準普通話。許陳仰轉換完了,青春蓬勃帶著韌勁的指節敲地圖,走路去十八分鐘,公交八分鐘。
許陳仰選擇打車。
在校外的路口上打車的時候。
阮晚在他旁邊念念叨叨不要打架,什麼什麼。
不是她柔和,說話軟,能勉強背景音,就是他最煩的那輩喋喋不休不會收口的老年人。
夜幕籠罩大地,燈光驟起,照的麵前的馬路湍急,許陳仰垂著額發和眼,不想聽的選擇性一句沒聽進去。
而阮晚就是不夠圓滑,事情專挑不好聽的重點,自覺馬上就說完了。
阮晚沒等到回應:“……”
許陳仰招的車停下,許陳仰坐進去,阮晚頓了頓跟後,坐到他旁邊,仿佛一瞬在逼仄空間裡被少年清爽的洗衣液香覆蓋,他跟司機報了地址,燈紅柳綠在他冷漠平靜的臉上一閃而過。
阮晚一聽迷糊。自己不要去那。他是不是狠話說說而已,他現在要去彆的地方?阮晚馬上手腳蜷縮的尷尬,他說:“你說什麼。重說聽聽。”
阮晚:“……”
阮晚回去要找陳玉萌。
阮晚扭臉望許陳仰,“沒了。”
“……”許陳仰。
“沒話說了。”阮晚繃著臉。
“那我問你。”許陳仰麵對她歪頭,她兄長附身的操心壓在循循善誘下的家常語氣裡:“他除了讓你給他寫作業外還讓你乾過其他事嗎?”
“……”全白說了。阮晚皺眉:“沒有。”
許陳仰看她眉眼放了點心,儘管語氣還咄咄逼人似的:“讓你寫作業多久了?”
車在開動。
阮晚不大敢看他,低著眼,貌似還不服:“沒,多久……兩個星期前的事,他就那麼說說,有時我沒幫他寫他也沒打我。”
主要她沒幫忙寫,他也沒找她。讓阮晚知道他就想犯賤找她添樂子,阮晚對待不太給她添賭難受的人和事,往往習慣了不痛不癢就暫且那麼忽略著。
許陳仰氣笑了,聲音像泉:“那你還應該謝謝他。”
阮晚抬眼皮望他。
許陳仰也冷淡一張臉,眼睛直勾勾:“你想幫他寫作業嗎?”
就像在審一個犯人,或者一個渾渾噩噩的傻子病人,一步步剖析,扒你的本來麵目,到你恍然大悟或者說到你心底,自尊心暴起的發怒。阮晚是後者,阮晚本來就有點病。
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許陳仰向來以病治病,誰狠起來他比對方還狠,眼在阮晚小可愛臉上麵無表情又轉了下,許陳仰說:
“你也不想。他沒事閒的蛋疼找你寫作業你怎麼不揍死他?”
“……”
阮晚的牙在閉著的嘴唇裡磨了磨。
原想說我倆認為的事的輕重概念不一樣。
但下一秒想,自己其實的確該被欺淩這事找報複。
誰也沒受虐症。
“你哥哥你哥哥的同學都在這個學校上學,”許陳仰聽前麵不長眼的司機問:“在哪停?”
跟她說:“你當他們死的?”
阮晚:“……”
許陳仰暴躁回他:“就這。”
車停了。
司機在前麵唉聲歎氣。
應該覺得錢賺少了。
車在許陳仰付錢時眼皮也不抬一下時一溜煙走了,天黑的隻見身邊兩米之內的人的輪廓。
個子高高的許陳仰扭頭看兩眼,找徐樂他們,阮晚忽略找他們的話,在他旁邊說:“你不覺得他五大三粗那麼壯看著很厲害嘛,我怕他是班霸……”
班霸的話找你們不就是連累你們嗎?
阮晚給自己馬上找了借口。
“……”許陳仰嘴角抽抽。
腦回路再次對不上。
許陳仰睨眼她,她麵部肌肉是緊的,夜晚有些冷,淩亂的發在她臉上吹了幾縷,她仰著臉,眯著眼,明明清晰朝著他,卻讓人看著迷蒙。
許陳仰:“……”
意識到自己有點凶了?還是多管閒事,許陳仰分不清,緩了一會,對著她語氣又軟了跟她說:“你這麼慫?”
阮晚:“?”
“你連欺負你的人的都不敢找你敢進我班?”許陳仰開著玩笑又想笑,他發現自己原來二中惡霸的名號還不夠響,關鍵他媽她和自己認識也不知道,是平時壓根沒關注過他。
阮晚:“……”
阮晚聽不懂。
繼續黑氣沉沉的擺爛臉——
許陳仰表情晦暗不明,內心想把這小臉掐死。
“冷嗎?”許陳仰一下不知道怎麼和這人相處。
許陳仰在口袋裡電話響起時,許陳仰邊接邊跟她說:“他是班霸我就是這校的校霸。”
手機裡徐樂破口大罵:“握草祖宗你掉大糞池了這麼矜貴坐慢羊羊頭上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