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咧著牙,傻乎乎的轉著腦袋,一會看老郭,一會看哪個同學在發言的憨笑。
屬於氣氛組。
他們很會。
“咳!”
老郭大聲咳嗽一聲,示意大家要嚴肅,他要開始講:放假不要玩水不要玩火,路上注意馬路車輛安全……
“……”阮晚才後知後覺收回牙,開始動手把筆和修正帶揀進書包裡。
陳玉萌湊阮晚身邊說:“晚晚八月見。”
“……”阮晚又齜牙朝她樂。打算說話。
台上老郭說:“肅靜!”
阮晚被嚇一抖。
“嚴肅!”
阮晚不笑了。
老郭一向拖堂是厲害的。
哪怕是彆玩火彆玩水也能說很長很長。
大家都開始捏著東西等著了,老郭還沒完。
阮晚趴著桌,褲子口袋裡靜音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阮晚:“……”
放假了,現在一半同學兜裡估計都揣了部用來跟大人聯係接駕的手機,校外各式各樣的車都停滿。
阮晚第一反應便是司機找她。
儘管司機對她態度不好。
“……”
阮晚望著老郭,靠近靠近陳玉萌,陳玉萌直起身子,阮晚眯眼看到手機微信上她哥阮川親自發來的消息。
兩條。
一條在二十分鐘前……
阮晚沒注意:【你那邊樓下等我,爸爸來接】
第二條估摸應該來她班看過。
了解了她班情況,說:【放學了發消息給我】
雖然,顯然這剛發的第二句,是早下考了在外麵跟她爸等的急的不行說的。
表麵沒催,實際已經不耐煩了。
“……”
阮晚想笑。心卻陡然變的很暖。
她能想象她那雷厲風行的老子和她哥無語,又不得不耐心等待,她是妹妹這樣子。
阮晚看眼在窗戶全開的明亮講台裡孜孜不倦,侃侃而談的老班,打字回:【應該很快,我班上班會就開完了】
阮川在車裡:“……”
阮晚原以為的放假是徹底考完試就馬上百米衝刺衝回宿舍收拾行李。
但舒芳和胡晴晴在昨晚就開始收拾了。
讓她昨晚正好也跟風收拾完。
回去拿行李箱,阮晚一秒不歇的哐當哐當往樓梯道上挪著行李箱,跟舍管阿姨打完招呼,氣喘籲籲的往校後門奔。
她爸她哥把車停在校後門。
校後門有棵三十年榆樹,風吹著獵獵。
阮晚看到銀色的熟悉的車,車正好鳴了笛,她爸下了車。
“……”
阮晚彎眼。
阮晚劉海全吹腦後的微紅著臉衝過去,喊:“爸!”
終於明快的像盛夏的風。
一個狀態積極不沉悶的年輕人。
阮晉昌看看好久不見的女兒,也欣慰的笑了,最重要感歎她的變化,摸摸她頭說:“……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怕你們等著急。”阮晚溫聲說。
阮晉昌搖頭:“不急。”
給她把箱子放後備箱,讓她彆站著坐進去,裡麵有給她買的小零食。
“上學辛苦了?考試怎麼樣?”
“還行。”從宿舍跑到後門,負重八分鐘。阮晚不是很大鍛煉的人,累的有些夠嗆,泄了跟爸爸問好的一股氣後,心跳突突往上頂。
肺葉喘不過來。
她打開後門,沒看清裡麵有沒有人,便“一頭黑”鑽進去。
想攤著。
哥哥是她哥哥,爸爸是她爸爸,沒有形象應該沒關係。
阮川看著車鏡:“……”
哪知。
阮晚一股腦鑽進去後再次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聞多了想大概是草木香……
為什麼又這樣——
阮晚有些崩潰,欲哭無淚的抬起眼。
她又碰瓷到少年懷裡,少年懷裡的上方是段修長的頸。
“……”
阮晚崩潰。
梅開二度。
許陳仰無奈的拖長音調唉一聲,好笑地垂著眼皮,好看的蠱人的眼瞼朝她笑。
少年很少年,雖瘦但有膠原蛋白,不露齒的玩味笑時,讓人無地自容。
在二十八九度天。
阮晚頭要斷了。
阮晚想退回去鑽地縫裡。
阮晉昌正好開車門進來,發現阮川身體宛如僵住,車內氣氛詭異,他的女兒跟個怪獸似的“四角著地”趴在車座上,阮晉昌正要出聲:怎麼回事兒?
就見許家小少爺許陳仰抓著晚晚袖口,宣判:“你跟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