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高興 來接你?(1 / 2)

月亮不高興 川二 4319 字 9個月前

阮晉昌麵對以前來過的他過去戀人的故鄉,似乎比阮晚都更要觸景生情,上山路上不好走,一路枝枝椏椏磕磕絆絆,上山又下山,阮晉昌晚上在賓館裡做夢,過去就像枝枝椏椏磕磕絆絆,剪不斷理還亂的朝他纏繞起來,灰秋秋的不好看,刮的人生疼。

他當年以為他娶不到老婆,她一定要嫁給他。

糾葛,分手,分手,糾葛,阮晉昌夢裡流淚。

阮晉昌想在這裡多待兩天。

他戀人血脈傳承的女兒一愣。

良久她說:“我們去我媽以前打工的地方看看嗎?”

阮晚隻去過s市一趟,那會是夏天,她媽媽雖在一個大城市裡也僅在偏僻的郊區地方住著,不夠繁華但擁擁擠擠的大道小道都是母愛。阮晚那會七歲,第一回坐一塊錢投幣的搖搖車,車上放著歌,吃著西瓜,吃不完的西瓜用蒼蠅罩罩著,糖葫蘆串上紮彩色小風車。

阮晚以前總覺得這些地方等她獨立長大了,是要自己花錢過來慢慢又慢慢地全走一趟的。

但這會現實很好,她自己沒想到她爸爸哥哥都待見寵著她。

阮晉昌二話不說開車就走。

阮晚坐上副駕,望著她爸說:“你不回去了?”

阮晉昌讓她係安全帶,“也不忙。”

車頭駛出小鎮到了縣道,他慢吞吞說:“彆看爸爸老接電話,其實爸爸都是應酬跟人吃飯,這年紀乾到這地步除了會吃飯也沒什麼用了,有用的都給年輕人乾去了。啊。”

他和阮晚一直都在給彼此傳遞好心態:“我說我這幾天生病了他們還硬纏著我不放啊?”

阮晉昌接著說話像吼,從胸腔裡震出來:“來來來,晚晚你把我手機拔了把你手機充電,老子就是不充電了歇幾天他們又能把我怎麼著?老子想乾嘛乾嘛!!”

阮晚笑。

在s市的老地方待了三天,有時阮晉昌獨自出去走走,有時阮晚。

阮晉昌對他十幾年沒見的人的過去是幻想,阮晚是回憶。

待了三天後,阮晚又抑鬱了。

回憶滔滔洪水的過來,但阮晚又明白這是另一種,滿足。

她沒有太想哭。

回a市,阮晉昌發他老婆的罵人語音逗阮晚,笑說:“唉,這麼些年就跟這個母老虎過過來的。”

阮晚把車座座位放倒,倒在上麵看車的頂板,樂。

樂的捂眼睛。

阮晚跟許陳仰的微信很少聊天,一個頁麵就到頭了。

第一句是他問什麼時候回來?

問的像等著她回家的親切家人一般,一問就使缺愛嚴重,還嫌不夠的人心裡一股暖流湧動。

阮晚說自己不清楚,回去了跟他說,可能不用他接。

他沒回。

現在,時隔一個多星期,第一句開口的是阮晚,阮晚斟酌了一整天,給他發消息說她爸會送她回家。

應該不用他接了。

……這個約定其實有點毛病的。

阮晚還是在回h市的時候琢磨出,許陳仰開始應該是以為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可她爸比他想象中的好。

就像她爸想象中的惡霸許陳仰對自己也不差。

許陳仰兩分鐘後回她好,路上慢點。

阮晚在網上大膽,發個比心過去。

……

許陳仰沒回。

阮晚卻能想象到他看到這條消息後歪頭好笑的表情,眼睛微微皺著嫌她的無奈。

許陳仰和她反過來,徐樂他說他網上不愛發微信,在網上高冷的不行。

阮晚回了家,主要心累的累狠了在床上躺著看了一星期的天花板。

前三天持續腦袋重但不想睡覺。

後四天睡了一個大覺。

清醒了準備開始開寫作業時,被舒芳拉出去逛街。

胡晴晴去外地旅遊了。

舒芳:“人和人的差彆就是這麼大啊。”

舒芳說:“我爸憑啥要我在家複習啊?”

阮晚裝聾作啞。

“……”

舒芳推推阮晚。

又推推。

阮晚破功。

舒芳帶阮晚去了要坐地鐵兩小時半的古鎮,快要出市了,給阮晚見識見識有名的國道。

兩個女生都還挺有錢,好吃好喝玩下來,晚上七點。

坐地鐵回去。

阮晚在地鐵的人流高峰裡沒聽到手上攥著的阮川的微信和緊接打過來的電話。

到許陳仰打給她時,她進了地鐵車廂內,正好順手接過。

許陳仰直接問她:“你在哪?”

這麼晚了沒回來。

阮晚一怔,大聲說我在外麵玩,跟舍友在回來路上。

許陳仰沒應聲,問說:“你那邊那麼吵?”

“因為在地鐵上。”

“七點了。”

阮晚有些聽不見,把音量放大了再緊緊貼近耳朵聽,囫圇回:“那我還要兩小時才能回來。”

他想起來未完成她的,說:“我來接你?”

阮晚:“……”

阮晚一時倉皇的手機要從手裡滑下,舒芳貼近她腦袋,實際一個字沒聽清,阮晚:“我。”

“你下車,發地址過來,”他在那邊平淡詢問:“我帶著賓利和司機過來找你?”

聲音一如既往如泉,阮晚陡然,腿軟的快要站不穩的扶著地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