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晚抿唇，艱難回：“好。”

舒芳出聲問：“什麼？”

“……”

阮晚想起來又拿起手機，頓了頓跟她說：“我哥的朋友許陳仰說要開車來接我們，我們這一站下車吧？”

阮晚不會不帶同行的舒芳，拿出手機跟許陳仰打了字。

還給舒芳看看行不行。

“……”

舒芳看他倆那貧瘠客氣的對話框，頓時。

眼前一黑什麼興致都沒了。

他媽。

她阮晚真是能把黃金當屎吃。

舒芳頭痛，肉眼可見在敷衍的皺眉回她：“嗯嗯嗯對對對，你就這樣這樣發過去就行了。”

“……”

阮晚。

阮晚這會還知道給她豎中指。

一根小指頭那麼挑釁。

舒芳挑眉，一巴掌打回去！！

“……”然後，阮晚努力克製五官的把信息發過去——

被綠色屏幕印的發光，臉蛋秀氣文靜。

舒芳冷眼旁觀她，覺得她家傻白甜陷進去了。

豎中指就不是她晚腦袋清醒情況下能乾的事。

——她晚的那個：“我要隱藏這事，但這事好像要暴露了”的防禦機關開啟。

出了地鐵。

等著也是等著，舒芳說我倆買點零食作為謝謝他唄。

“……”

阮晚恍然大悟：“啊。”

舒芳很崩潰，嫌棄推她臉：“沒救了你。”

這個陌生的地鐵站附近小吃不錯，買了炸雞，檸檬茶，舒芳自拍，拉阮晚合照，拍完，不知不覺二十多分鐘過了，阮晚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阮晚接通，許陳仰說，他來了，她倆在哪？

阮晚趕緊拉一秒變得半死不活的舒芳回地鐵站口。

地鐵站人潮紛紛，阮晚對著馬路上看了幾眼。

存放電動車的柵欄外的馬路車水馬龍，蓬發的樹葉爆炸頭一樣在路邊照映，老過去的路燈照的每輛沒停留的車白白黑黑的似乎分不清。

阮晚：“……”

有人嘖了一聲，在阮晚腦後響起。

阮晚驚喜回頭，舒芳朝她黑著大冤種臉。

麵前單手插兜高高瘦瘦的許陳仰旁，站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女。

阮晚就那麼順勢穩住了臉。

許陳仰好笑地往旁邊撇了撇。少女跟她倆嗨一聲大大方方自我介紹：“我叫汪幸，許陳仰的青梅，在外地讀書，今年暑假回來玩玩。”

汪幸給阮晚第一眼感受就是比舒芳胡晴晴還要開竅，穿著一件格紋連衣裙，留著一頭細軟長發，抹了粉底，塗了潤唇，朝阮晚友好伸手。

阮晚支撐著快支撐不住的笑，心裡防禦迅速崩塌的伸出手跟她握。

她身上有股梔子香，阮晚不可抑製的自卑。阮晚眨個眼回神過來……回頭見她又跟舒芳握，舒芳說：“舒芳，阮晚的舍友，和許陳仰同個年級。”

舒芳是個能和人禮尚往來的體麵人。

阮晚跑到樹影下，許陳仰在她麵前，光怪陸離的影子和路燈暖暖的光撒在他頭上臉上，少年麵目乾淨，反而顯得旖麗。

“……”

許陳仰跟她麵對麵，看會她，仰仰下巴輕聲說：“過來接你不高興？”

阮晚打起精神的聳下肩，失望難過使她麵部做做表情就想瘋狂抽搐，但她沒有辦法，抽著這樣一張一定難堪的臉，說：“我哥在你打電話時是不是在你身邊？”

許陳仰挑了下眉，吶了下：“嗯。想你哥來接？”

“接不了。”許陳仰馬上又說，不想看她更失望的表情，許陳仰轉頭跟她們說：“那我們去車裡了？你們買了好多吃的啊。”

阮晚：“……”

阮晚手裡也拿了吃的但他沒跟阮晚說。

舒芳在阮晚前麵有些傻傻的拎起炸雞檸檬茶，說：“啊，你們吃嗎？都是三份，沒想汪幸你在。”

汪幸擺手：“我不用。”

舒芳搖頭，開玩笑：“阮晚彆吃了。”

…

許陳仰坐副座。

阮晚汪幸舒芳坐後排。

汪幸中間。

三個女生也不擠。

三個女人一台戲。

念念叨叨。

汪幸二十句裡十句不離許陳仰怎樣怎樣，她這次回來多虧他帶他玩，但她這次是特意跟過來怎麼怎麼。

許陳仰在副座聽著懶得辯解。

都是你纏著爺。

許陳仰從小就不大喜歡跟女孩玩。

阮晚在車內的昏暗裡眼睛亮晶晶的看了好幾次許陳仰。

少年似乎若有所感把臉扭過來。

阮晚馬上又扭過頭去。

許陳仰發現她自欺欺人也不拆穿。

現在看見有些陣子沒看見的阮晚，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