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下午兩點看,許陳仰問阮晚要不要中午就走,帶她吃個飯。
還是她早上要睡個懶覺。
高三生上學日一般睡眠都差,五點多起,十一點多睡,中午午休那一會補不出精神。
阮晚說都行。
許陳仰回她:【那下午一點吧】
忐忑難安的一點。
阮晚徹底抱著悲觀心態去的。
她簡簡單單沒有刻意打扮,紮馬尾黑色短袖,灰色長褲,還是平時那樣。
她以為許陳仰會穿白色短袖。
特地想跟他區分開。
沒想到許陳仰也穿的黑色。
他在商場門口等她。
一點正值高溫但廣場上遊客熙熙攘攘,三三兩兩或獨自來往中,驕陽曬一半在他乾淨臉上,晃的他那邊眼睛半睜睜不開的有些懶倦。
肩膀逐漸變得很開闊,微光將他整個人的外殼描了描。
看到阮晚後,許陳仰站直把整張臉縮回陰影裡,五官俊朗精致,朝她半笑不笑,一種玩味在。
阮晚幻視她初見。
阮晚有點同手同腳地迎著他目光過去。
“餓嗎?”他第一句問。
阮晚:“……不餓。”
“你中午沒吃飯嗎?”阮晚想到問他。
許陳仰給她隔開空調簾,一進去後涼氣一吹,頓時很舒服,許陳仰歎氣一聲:“吃了,就是還想吃點。”
阮晚說:“我是不是讓你等了好一會?”
阮晚出門卡點的,不想太早過去他沒來,自作多情,但是路上公交車堵了幾分鐘的車。
許陳仰搖頭:“沒。我就剛到幾分鐘。”
阮晚:“……啊。”
許陳仰帶她去商場的負一樓找小吃,周圍都是吃的,炸雞披薩烤串糕點蛋糕麵館,奶茶甜品。
進了滿記甜品,裡麵人有些多,燈光柔和。麵對麵坐,許陳仰挑完讓阮晚挑,阮晚挑完他把手機移回去付錢,兩隻手的手指點著密碼,鼻梁秀氣好看。
點好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尷尬的看了幾秒。許陳仰幾乎和阮晚同時撇開。
許陳仰不大會跟同齡人中的乖同學找話題,找不到話題,問你最近成績怎麼樣,作業寫多少了。他媽有點像大人訓話——
他突然忘了之前怎麼跟阮晚交流的了。
他之前好像也沒怎麼跟她單獨聊過。
單獨聊的記憶在許陳仰腦海裡走馬燈的很快閃了一下。許陳仰發現自己不大願意想起,想提氣的逃避。
許陳仰馬上想到搭話話題的輕輕敲敲桌說:“你作業寫了嗎?我沒寫完。”
他說完,憋笑。
阮晚抬眼那不嫌精明霸氣的鳳眼,眼珠像琉璃,遲鈍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嚕說:“寫了一大半了。”
“哪門最難?”許陳仰問。
“……”阮晚想吸氣挺背,謙虛道:“都挺難的。”
他憋不住的笑。
甜品上了,兩個都是小碗裝的一個白色冰淇淋球,點綴很多健康乾果。
拿著勺子吃,阮晚沒話說了。
許陳仰也不說話了。
慢吞吞偷看手機時間的吃完,許陳仰說帶她上樓了?電影差不多走去就開場了。
阮晚說:“好。”
兩個人坐扶梯繞上去,繞道二樓的時候,許陳仰帶阮晚坐電梯。
直達六樓。
一路沒聊天。
許陳仰在取票機前把票取好,詢問說我買點爆米花可樂。
阮晚大驚,瞪大眼說:“不用。”
“吃不完。”阮晚說。
許陳仰嗯一聲。
阮晚跟他過去,他跟阮晚一塊走時總放慢步調,說你哥最近說你不挺能吃的?
阮晚驚訝她哥居然在外麵提她。
又張嘴訝異。一張鳳眼,尖下巴本該把她變得有點尖利的臉楞變成“傻白甜”,許陳仰扯扯嘴角:“怎麼了。”
阮晚跟他到櫃台前看櫃台玻璃下白花花的爆米花,說:“沒。”
沒……
本來胃口一直挺好,但看到你就不餓了。
阮晚不清楚,是因為她看到許陳仰興致不高胃口不好,還是那句情話,看到你就飽了。
不聽勸阻許陳仰跟服務人員點完一桶大號爆米花和兩杯可樂,拿著帶阮晚排隊,阮晚伸手要幫忙,許陳仰把爆米花遞給她。
阮晚一直想問,聲音輕輕的:“這我一個人吃的??”
他笑。
被逗到了的樂。
阮晚仰他白牙整齊好看,故意說:“你想的美。”
阮晚:“……”
坐進電影院裡先看廣告。
位置選的最後排,阮晚很少看電影也很少選這麼後,都不大適應,許陳仰瞧她東張西望,阮晚反應過來跟他說:“有點緊張。”
完全脫口而出!
阮晚內心死亡。
“……”
許陳仰問她:“為什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