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氣音說的。
電影院光線昏暗,打在少年臉上的光也沒多少,半明半暗,眉眼卻鮮活。
“……”阮晚努力鎮定不讓自己紅臉的繃著說:“因為看電影。”
他嘖一聲扭過頭看。
明顯不信。
……
這部重新在電影院上映的電影有點致鬱,治愈不治愈看個人。
說很好哭。
全程畫風很淡,下雪時沒有紛紛揚揚瓢潑大雪的恢弘的景,生活裡也沒有生動活潑亮色的景,海麵也平平淡淡,一個背負著悲傷過去的男主角,在故事最後也平平淡淡沒有反轉的走出來。
阮晚全程進入電影,規規矩矩坐著,忘了電視小說裡男女生坐一塊看電影是不是總得發生點小故事。她不是很喜歡男主的說話聲,回想發覺自己是不是說話也挺有氣無力的。
但阮晚沒法跟他共情,除了實在住不進自己的過去。
阮晚沒哭,也沒大看懂,但好電影就即使全程平淡也有看下去的欲望,許陳仰說他不看了,阮晚沒“搭理”,電影結束後,阮晚跟許陳仰出去,尋常問,誰選這片子的?
“……”
許陳仰垂眸,她不知道他聽到這話更有點想殺人。
少年沒看過這片不知道故事,阮晚沒事他反而心裡更過意不去。
一個拿著類似故事對一個人身上插刀但這個人沒事不代表這刀沒錯。徐樂蔣思饒那兩傻逼有毛病。許陳仰細細望著阮晚臉上每一寸表情,她平平淡淡,安然無恙。許陳仰又低下頭,把一直攥手裡的垃圾扔了。電影院外明亮堂皇,許陳仰說:“不知道。”
他回頭找他們算賬去。
阮晚說:“不好哭啊。”
許陳仰:……
即使她好像也確實發現遙遙前麵的觀眾抬手抹了眼淚。
阮晚憋了憋,介懷少了一點點,話多了一點點的跟許陳仰說:“國外都這麼開放嗎?”
許陳仰:“?”
“侄子打炮他掩護。”
許陳仰:“……”
許陳仰對著阮晚的認真討論。
哽住了。
他難能吃癟。阮晚比他發愣要走得快的去外麵欄杆上趴著看幾秒下麵的繁華商場。
從頂樓看下麵像漩渦。
許陳仰想問她到哪學這詞的,跟誰學壞了。可歪著頭對阮晚的背影無奈到無語。一會許陳仰出聲問:
“你還有其他感悟嗎?”
阮晚穿著寬鬆短袖,胳膊微微展了展,背躬了躬,有少年人削瘦但堅韌的骨骼在,她吸吸鼻子說:“我沉浸不了過去。”
隻要不提,她堅不可摧。
許陳仰上前,牽牽她短袖。
少年沒感覺,少女感到一種牽衣袖猛地被牽起情緒波動的漣漪,阮晚回頭,許陳仰垂眼小矮子,一副哥哥罩著你的氣質:“走,哥哥帶你去玩好玩的。”
忘了這電影。
阮晚:“……”
阮晚看電影沒心梗,因為他一句“哥哥”,梗了很長很長時間。
魂不守舍的。
當妹妹是什麼成分,因為把她當妹妹所以尋尋常常不緊張很平淡當任務帶她出來玩。
拋開她不想要這身份,她本身就不喜歡彆人施舍她。
她渾渾噩噩混到娃娃機麵前。
許陳仰到她身邊,拿著一籃子硬幣說幫她抓。
吹:“我以前幫我表妹抓過兩個。”
阮晚:“……”
阮晚長高了他也在長,站一起還像是很大一截記錄的阮晚望他麵目,他認真抓娃娃,脖頸修長,已經習慣很多人盯著他。
——沒成功。
小綠一張香腸嘴仿佛嘲笑的就被人碰了碰。
他嘖一聲投幣繼續。
“……”
阮晚後知後覺想取笑你不是說你很會抓娃娃?
她仰頸。玻璃心其實有點的許陳仰發現了,斜眼她。
許陳仰忍不住這張嘴說:“怎麼了?”
阮晚:“你也不會抓啊。”
許陳仰:“……”
他抓小綠還是剛升半道就掉下去了。
投幣。
少年找借口:“這本來就沒那麼好抓,不然機裡娃娃全抓光了。”
說到後來,分神了像跟要好朋友的叨叨。
少年軟軟。
阮晚特意側過身,歪頭看了他正麵一會。
他上眼皮跳:“怎麼了?”
阮晚看完了,站回去:“沒什麼。”
“想要哪個?”
他感覺小綠抓差不多了,但還是想起來問阮晚她想要哪個。
“……”阮晚頓了頓。
硬幣投進去了,許陳仰也不動作的等她會兒。
她溫溫柔柔的氣質是有點像她哥的臉全部貼著娃娃機裡絢爛的打光,許陳仰沉默著。
“……”阮晚自我矯情過後,把瞳孔聚焦的狠狠盯了會娃娃機裡的娃娃,指個小粉紅說:“幫我釣這小粉吧。”
許陳仰從出神的靈魂飄走到立刻緩過來,站直了些,低頭給她抓,問:“要哪個小粉?”
暗戀會使人麵目變得可憎,阮晚就是沒忍住見縫插針裝作隨口一問:“你給你表妹她們也是這樣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