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陳仰好笑地睨眼她。
笑而不語,好像看穿了她的意思讓阮晚心裡馬上警鈴大作,她企圖找補,耳朵都紅了。
許陳仰就這麼也不給麵地繼續看著她,阮晚說:“就,小藍小綠,抱團的腳亂了的上麵那個,看起來好抓些。”
“……”許陳仰操作手杆晃了晃,到那個坐一眾娃娃上麵的傲嬌小粉的頭頂。
小粉比其他娃娃看著都要聰明些,許陳仰主動打岔說:“它有點像女王。”
“……”阮晚停了兩秒,回:“是啊。”
許陳仰沒回她問他的話,阮晚從失口到落寞這人他不說。
而許陳仰下意識不回則是聽了不少女生這樣吃醋套他話,他不喜歡被人小心思不少的拿捏,在關係不到需要他每一樣都解釋的時候。
但在沉默裡抓著小粉娃娃,阮晚配合他抓起來的動作實時小聲轉播,老老實實半晌,許陳仰瞥眼她的小孩臉,開始換位思考。
少年固定印象代入,自我攻略她和那些人不一樣。
他之前某天跟阮川瞎聊過,她哥說她身上有種“你要給他就彆給我”的唯一性,比阮川作為獨生子的占有欲和唯一性要強,不說其他,她這種倔性子就注定不會要克隆羊。
許陳仰骨子裡其實跟阮川一樣,會縱容她各種行為,正常不正常匪夷所思的。
花了三個幣,把小粉抓到了,小粉女王一樣陰陽怪氣微笑臉掉口子裡,阮晚眼睛一亮,哎一聲去拿。這會抓到了但沒心思高興的許陳仰溫溫柔柔垂眼跟她解釋:
“我長這麼大就給我七歲小表妹抓過,丫哇哇哭。”
“……”阮晚抬起眼皮看他。
他彎眼:“非要我抓大魚小魚。”
沒那麼便宜的給很多人抓過。
又在遊戲廳裡學著玩玩其他項目,許陳仰跟阮晚說下回可以帶她去旅遊爬山。
那大概要很久了。
高三吃喝玩樂容易產生愧疚。許陳仰說:“畢業?”
阮晚點頭。
心說畢業後你得記得。
六點回去,天還亮著,初秋沒有初秋落葉,黃昏老的樣子,秋老虎還要持續一陣,在柏油馬路上打旋,路邊花開的正豔。今天穿差不多衣服像校服的兩人,主要阮晚太嫩,功勞大的使兩人整體看都很青澀,許陳仰像未成年情竅初開,亦步亦趨把阮晚送到她家門口。
阮晚有點依依不舍的,他開始有點點不耐煩的皺眉。
“……”
阮晚心裡想罵人的跟他說再見。
打開大門時回頭。
他還在鐵門外站著,乾乾淨淨,散漫清舉,一雙好看的眼看著她很明顯。見阮晚愣神,嘖了一聲。
“……”
阮晚馬上把門關上了。
……
……
阮晚晚上回去後回味,又開始神經兮兮的滿足……
阮晚今天白天的下午去找許陳仰時的心情就像她小時候,被外婆揍了一頓,縮屋裡跟自己說從此以後再也不笑。
要少說話,抑鬱,成風雨裡沉默的大人,讓她們後悔去。
哪怕他們不後悔。
所以她從收到徐樂說許陳仰陪她看電影時就滋味莫名。
許陳仰問她中午出去吃頓飯還是一點去逛商場,她說都行。
是真的隨波逐流聽天由命的擺爛。
和許陳仰看電影看的和不和諧全看天不在乎看她。
她曾心臟劇烈暴跳想不出這是福還是禍。
許陳仰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她穩不住。
她當時就想她看電影要冷淡著試試。
她過過不去他有青梅。
小,青梅。
俗人都知道不是誰都有青梅,親密的從小到大,半途暗戀者可望不可及。對方還大方承認自己有青梅,不代入普通視角,許陳仰他真的和青梅關係好且就算關係再清白也對他人有恃無恐無所謂。
不管彆人死活。
無所謂“青梅”兩個字對暗戀喜歡他的人來說是怎樣的轟動打擊,曖昧不曖昧中,他當另個女生麵前說起,大概就是真的不感冒。
理性分析,大概就是真的不感冒。
阮晚受不了。
朦朦朧朧他一直安靜掛在天上不行,他要隨處遊蕩,抓不住的夏天舒服又爆熱的風,讓人在看清本質後一陣的抑製不住厭惡又理解他沒什麼錯。克製不住喜歡,心碎還是覺得遇見所有人中他很好……
為什麼很好。
阮晚說不出來。
很多人都對她挺好她笨拙沒法表達回饋,但許陳仰就是特彆。
阮川帶著遊船的歡樂和對阮晚的愧疚回來了,又時隔一個多禮拜後,阮川在跟她還有依舊那幾個人一起吃飯的晚上,偷偷問他妹那會說好帶她去看電影,又放她鴿子她是什麼感覺?
少年細膩的有時放在心裡耿耿於懷的東西問出來都會讓彆人無語,他太心善到敏感多想。
阮晚搖頭回憶,她靠著正好能放後腦勺的沙發,看挺貴的茶館上的彩燈閃爍,明明暗暗,說:“沒有生氣。”
放那句話,純粹是受舍友熏陶,學林黛玉的語氣:“你下次再想約我可不能了。”
正好有了理由拒絕徐樂老是找她……
她向來綠茶的很早說過,喜歡在彆人正好做錯時把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
阮川笑。
笑的一直不歇。
阮晚:“……”
他笑的讓阮晚覺得自己特彆賊。
阮晚沒想到問。
之後許陳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