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尤其是演員,以後少不了吻戲的,到時聽導演講戲,應該… …”
任苒想著措辭,最後詞庫係統失靈,憋出一句
“應該能很快上手的!”
“彆緊張嘛……”
簡時抬起眸看著她,忽然問了一句
“任苒姐,你有過嗎?”
任苒一下臉就通紅了,不過她強裝鎮定,她可不想在弟弟麵前丟這個人。
“我肯定有過啊,不然我二十五年白活了啊!”
然而她的反應卻被簡時抓進眼裡,他的眼神在她臉上徘徊,直到藏進幽黑深邃的瞳孔中。
他抿唇淺淺一笑。
“任苒姐,可以幫我個忙嗎?”
她總覺得此刻的簡時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哪處怪異,大概是現在這樣的眼神。
粘粘的,又有些繾綣… …
見他近乎渴求的目光,她隻能硬著頭皮。
“什… …什麼事?”
灰色的連帽衛衣,領口處垂著兩根穗子,任苒不自覺的眼神就垂下來,落在他的穗子上,又仿佛著魔般,目光又飄上了他的脖頸,隻見他喉結輕微滑動。
“可以陪我試一下戲嗎?”
見任苒有些猶豫,簡時又說道
“我… …我就想到時可以一次過。”
自從剛剛他說了不為錢財隻愛演戲開始,任苒就多少有點明白他對自身演技的苛刻,更何況這是他的第一部劇,沉寂了六個月之後的第一部劇!
她想,他應該很重視吧。
咬咬牙。
“來吧,不過得借位哦!”
簡時嘴角揚起。
“恩。”
聽他說,這場戲是魔尊初次動情,與女主親吻,吻倒是簡單,不過就是四瓣嘴唇碰一下,主要是演出魔尊對於初露情愫的迷茫與對女主的傾心。
倆人從沙發上挪到地毯上,麵對麵坐著。
“要開始了。”他說道。
“好。”
他一邊給任苒講戲,一邊身子往她前傾。
“要先擁抱… …”他聲音又輕又沉。
他的手撫上她的肩,將她的身體往他方向帶。
任苒卻條件反射地往後。
“放鬆… …”
他的目光始終直視,硬要將她的視線纏繞到一起。
任苒睜大著眼,全身僵硬,努力地看著他的臉,他不過二十歲,氣質卻與去年截然不同,不知幾時起,已經褪去了青澀,如今愈發的內斂。
她小聲問
“我可以不用這麼投入吧?”
“不用… …”簡時聲音微啞,隨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逐漸逼進,睫毛如黑色的蝴蝶,在房間頂燈光芒下,灑落一層淡淡的陰影。
任苒兩隻手都要把褲子抓出洞了,他的氣息越靠越近,溫熱的,柔和的。
“魔尊親吻的時候都得睜眼嗎?”
“需要眼神戲。”他又補充“你可以閉上眼睛。”
此時,兩個人的身體已經貼緊了,兩顆狂跳的心臟震耳欲聾,任苒的兩隻手也被迫攀上了他的背脊。
簡時的手從她的肩膀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而食指恰好搭在了她的耳垂處。
他指尖的溫度使得她的耳朵滾燙。
“小時你說這是魔尊初次開竅,所以他的眼神是懵懂的對嗎?”
“恩… …”
“那你沒演對,你從開始到現在,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 …”
然而,他卻沒有聽取任苒的建議,手從她的臉頰移到了後腦勺托住,他微微側了頭,氣息越來越近,近到連任苒的毛孔都泛起了顫栗。
夜色下的江麵,不時長笛鳴過的輪渡。兩岸的摩天大樓裡還有些樓層燈火通明,倒映在酒店的落地窗上,那些光點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任苒緊緊盯著簡時,隻見他的雙眸如同一潭幽深的水池,那水池漾開了,泛起了無限繾綣。
尤其那薄唇,顏色很淡,形狀很好看,大概也很柔軟吧,任苒心想。
可在他高挺的鼻尖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她頓時清醒過來,心慌地一把推開他。
任苒隻感覺心亂跳,倫理綱常令她滿腹罪惡感。
她真是瘋了,對這個把她當成姐姐的人居然還浮想聯翩!
罪過罪過!
她甚至都尷尬到無法直視簡時,隻得硬把目光轉向落地窗,此時,窗戶上流下了一道道的痕跡,暴雨已至,很快,窗外氤氳起一片水霧。
任苒看了下手表,已經十點多了,她趕緊從地毯上起來,邊拎起包邊說道
“小時,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簡時立馬也跟著從地毯上起來。
“外麵雨很大,你開車不安全!”
他說的沒錯,這雨大得有些離譜了,這樣的天氣上高速確實危險,任苒望著落地窗發了愁。
“我再開一間房吧。”簡時說著話的同時已經給前台撥打了電話。
然而今天不僅是周末又碰上暴雨,所以這家五星級酒店房間爆滿。
他又給助理打了電話,半小時後得到回複,整個橫市星級酒店的房間全都售罄了。
“就在我這湊合一晚吧。”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簡時從臥室拿出一個枕頭放沙發上。
“你睡臥室吧。”
雖然房間裡有空調,但沙發上過一夜也挺不好受的,尤其簡時手還有傷。
“還是我睡沙發吧,你去臥室睡。”她將包放在茶幾上,輕輕推了推簡時。
簡時抓住她的手腕,很認真地說
“哪有男人睡床,女人睡沙發的?”
“男人?”任苒忍不住笑出聲,倒不是質疑什麼,隻覺得這個詞語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