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骨較常人更為瘦弱,按道理來說我是不該選擇這種重量級武器的。
可是我一見它,就心生歡喜,心臟都跳快了幾分,就好像,見到了一位久彆重逢的故人。
我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春暖花開,是乍見歡喜,是囅然而笑,是我的喜出望外。
:“是因為它像我的劍是嗎?”
:“是的,它們同是白玉色的重劍。”
:“那就走吧!”我摸了摸劍柄,隨手將它裝入了袖中。
玉賜點了點頭,宣布了切磋結束,我們這才從漫無邊際的道場走回了現世。
:“你們當初是怎麼讓自己的寶器認主的?”我心情大好,忍不住挑起了話題。
玉賜搖了搖頭:“我是醫者,與我契合的寶器大多不肯選我。”
這是我沒想到的,在修道者中是那麼的耀眼奪目的他,像一顆置於高山上的寶珠,引地周圍人追逐恭捧,但在那些靈性十足的寶器眼中,他卻是另一副模樣。
我正要安慰幾分,他卻一臉無所謂:“它們血氣十足,一見,我便心生厭惡。”
好吧,這人拿的是兩看相生厭劇本。
:“那師妹呢?”
玉瓔又掏出了她的愛刀,擁著它,輕快地向前邁大步。
:“它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大刀,是一位老前輩贈與我的 。”
她的寶刀上處處是刮痕,一露麵,那飽經風霜的氣息,就能勾地人心癢癢。這是一把老刀,見到它的第一刻,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無情的時光並沒有磨去它的棱角,反而為它鍍上了美麗的銀霜,顯得它越發地光彩奪目。
見之者皆驚歎,而後歎惜。可惜了這樣一把好刀,卻是一凡間之物,用之如同雞肋,棄之不理卻也舍不下心神。
:“它是一把好刀,很適合你。”我的眼中露出了驚歎。
:“果然,在這種方麵上,我比不上師兄。”
:“為何如此?”
玉瓔盯著玉賜與我瞧了好一會兒,然後輕笑一聲:“因為他最先認出了你,而我沒有。”
奇奇怪怪的謎語小姐。
我奇怪的瞥了她一眼:“若是你沒接受我,怎麼會帶我去器械閣,還為我解釋那麼多。”
然後她開始哈哈哈大笑起來:“師姐說的對,我這局中人還沒師姐看得透徹。”
:“你介意肢體接觸嗎?”
話題跳轉得太快,她一下沒反應過來:“……還好,不排斥。”
我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抱了一下她:“想太多,容易長皺紋。”
:“師姐,我都那麼大歲數了,要長,早就長了!”
話是這麼說,她卻很依賴這個懷抱,伸出大手,強行將這個懷抱續上了好一會兒。
真是要我老命,我一點都不習慣和彆人這麼近距離接觸。
還好師妹是個識趣的師妹,很快就放開了我:“我知曉師姐不喜歡這些,能抱上一回,我就知足了!”
一回頭,我就看到玉賜那滿是豔羨的目光。
反正抱一個是抱,抱兩個也是抱,就都抱了吧!
我咬咬牙,將一旁的玉賜輕輕摟入懷中:“這樣就不算厚此薄彼了。”
:“謝謝師姐。”比我高大半個頭的嬌嬌師弟,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顏。
我在心中算著時間,掐著時間放開了他。
:“師弟,明日尋草藥,需要準備什麼行李?”
:“一些衣物足矣。”
:“那你呢?”
:“有人幫我備著。”
哦,我懂了,錢是萬能的。
我點了點頭,看向玉瓔:“師妹,你我二人的約定可能要推遲了。”
:“酒壇又不長腳,何時喝它都不算晚。這幾日我要守著器械閣,明日就不送你了。師姐,師兄,一路上,千萬小心。”
站在蒲扇上,我遙遙地向她告彆:“會的,回來給你帶伴手禮。”
:“那便多謝師姐了!”
盤膝坐在蒲扇上,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玉賜聊天:“她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師姐跟我說過,世間少有一眼便能望到底的人。”
:“金句頻出,她比我活的清醒。”
:“隻是身在局中局,誰能比誰看得清呢。”
:“難得聽到你這樣的感歎。”
:“這也是師姐說的。”
:“你的誠實總是讓我噎地厲害。”
:“師姐說,這是心境澄澈,像我這般乾淨的人,世間少有。”
青年自得於自己的直接,驕傲地展示著自己的性格。
我被他那神氣的模樣逗笑了:“哈哈,你說的對,在我那邊,你這種性格叫做自信,自信的人總是活的很乾淨透徹。”
:“師姐擁有自己的灑脫快樂,這也是彆人沒有的。”
:“這也是師姐跟你說的?”
:“不,這是我看出來的。”
我愣了一下:“先前的確是我看錯了眼,她說的對,你擁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想的透徹,看的長遠,活的也是乾淨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