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未來不可控,人走在當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抬起手,將整個手掌按在合同的空白處。
紙張變得透明,從我的手心穿過,飄向空中,從下往上,慢慢地消散成一簇簇的光點。
:“道場即將展開,還請雙方做好準備!”
:“什麼……”話還沒講完,我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待到視野恢複清明,我終於將話全部吐出:“是道場?”
:“大道設下的特殊場域,是一片與豫靈界相接的小界麵。”玉瓔說道。
我看了看四周,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場地很大,足夠我們兩人打的有來有回,比起方才那窄小的走道,這裡的確方便了許多。
:“師姐,此次切磋是為了測試你對武器的掌控性,你主攻,我主守,可行?”
:“這些你比我了解,由你決定就好。”
:“這可不行,我又不需要新的武器。”
:“你說的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的意思是,可行”
:“那就對了!”
我運起玄力,由手導向長棍。
器隨心動,器隨心動。什麼樣的情況下,我能做到如此呢?
那就是忘記自我,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們就是一體同生。
我雙手執棍,踮起腳尖,快步朝玉瓔襲去。
她早在我應下之時,就換下了懶散的神態。立於高峰的鷹隼怒睜其目,它瞳孔緊縮,帶著戾氣的目光死死地鎖定步步緊逼的敵人。
我知道她在打量我,就像我在打量她一樣。破綻,我需要破綻,對於一個純粹的新人來說,這太重要了。
很可惜,我麵對的是一個擁有累累戰績的高手,她不停地切換動作恰到好處的將隱秘的弱點遮掩起來,從不將視角盲區留給我。
我圍著她已經轉了好幾圈了,這不緊是一場消耗戰,還是一場心理站。
從頭到尾,她連呼吸的頻率都沒變過。
看來隻能攻其左右了,我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衝向她左側,不加思考,便揮出一棍。
可她速度更快,左腳輕抬,帶著右腳轉小半圈,雙手執棍,於胸前接住了我的攻擊 。
我借力後退一大步,繼續圍在她身邊轉圈。
她無愧於身上練出的腱子肉,力氣足得很。剛才攻上她的一瞬間,我的手被她壓回來的力道震得又痛又麻。
我的腦中短暫地閃過一絲白光,然後隱秘在腦海中,暫且沉溺。
對上她,我沒有優勢。我的速度、爆發力、力氣都比不過她。她有時硬得像一塊磐石,有時又軟得像泥鰍,形跡詭秘,讓人難以琢磨。
這種人向來是見招拆招,無所畏懼,因為他們會預判,會用冷靜的大腦計算你的行動軌跡,讓人無處遁形。
那就隻能快,快刀斬亂麻的快。
我飛撲上前,先是棍劈左下方,後腳墊布,前腳連續前刺,同時展身發力,棍向右下方斜劈。
玉瓔似乎亂了分寸,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來回用棍遮擋,企圖擋住我那高速的攻擊。
不對勁,這不對勁。
當我企圖拉開距離時,已落入了對方的包圍圈。她極快地擋開了我的攻擊,在我忙於攻其四肢時,挑飛了我手中的長棍,將棍尖對上我的心窩。
此刻,那長棍的頂端,隻離我半拳之遠,而我手中已無武器傍身,已是輸得一塌糊塗。
:“師姐,你想法不錯,可惜過於激進,防守懈怠,才被我鑽了空子。”
對此結局我早有預料,很是爽快地投降了。
她指著我手上的紅痕:“你這身體比不得從前,得多練練!”
我查看著手上的淤痕,總覺得哪些地方被我忽略掉了。
上看下看,這手指的粗細,右手掌上的胎記,都與從前一般無二,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師姐,可需要上些藥膏?”玉賜湊過來,有些擔憂地看著我的手。
我放下手,半抬頭看他:“無礙,不打緊的。”
玉瓔在一旁盯著我的掌心看:“雖是小傷小痛,也需要好好養養。等練出了老繭,就會好上許多。”
:“老繭……。”
我開始仔仔細細地翻看自己的手,連左手也沒有放過。
可惜,我隻在指腹處找到薄薄的一層繭子,除此之外,毫無收獲。
這是久坐辦公室的社畜陳雪晴的手,而不是練武多年的玉清的手。
:“我的手上為什麼沒有長老繭?”
隻見兩人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無端陷入了沉默 。
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甚清楚,我也不期盼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答案。
:“繼續吧!”我掃了掃四周,那些兵器也被吸附了進來,散落在地上。
我撿起了一柄白色重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柄劍就會成為我的合作伴侶。”
:“師姐,你是想起了什麼嗎?”玉賜投來了欣喜的目光。
:“不是,我就是覺得它很熟悉。”
然後我抬起手指就往劍身上敲了敲,然後雙手執劍,在空中橫劈了幾下。
注意到投射到我身上的複雜眼光,我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都那麼大年紀了,還會做這些幼稚的事。”
:“師姐,你……”玉瓔搖了搖頭,“既然你與它有眼緣,那就帶它走吧!”
玉賜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神色莫名的玉瓔,最後選擇閉上了嘴。
這次詫異的人輪到了我:“為什麼?”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紅腫的手,然後將視線放到了那柄重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