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劫難 確立周圍沒有人,我稍稍……(1 / 2)

確立周圍沒有人,我稍稍鬆了心神:“你來此所為何事?”

我大睜著眼,努力觀摩他此刻的神情。

他的脊背一如既往地緊繃著,白日裡溫柔的眉眼,被無孔不入的黑夜注入了濃重的墨,整個人的氣質形成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的他如一把躍躍欲試的彎刀,正等著出鞘,享受製造殺孽的快感。

一股子甜腥的血腥味若有似無的圍繞著他,為這張俊美的臉,增添了幾絲邪魅。

我沒見過這樣的他,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真實的他。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來此的目的,這與我接下來的行動息息相關。

:“一切皆隱藏在黑夜之中,災禍即將來臨。”他垂下頭看我,用那張紅得滴血的嘴,說著一如既往的神神叨叨的話。

他在緊張,我知道他一緊張就會抿唇。

:“所以?”他不會覺得我一個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半廢柴,能做出什麼類似救世主的舉動吧!

:“我是來解決這件事的。”然後他用那執拗的眼神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在心裡補充了他的未儘之語,想你了,想先見見你。

呸,聽這男人胡說八道慣了,腦子也癱瘓了。

:“什麼是災禍?”如果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話,那應該影響不到我。

他不作答,看來是問不出什麼內情。

這地兒人多眼雜,他的謹慎,我也是能理解的。

:“那人手夠不夠?”

:“或許是夠的。”他抬頭看天。

:“我知曉了,祝你好運!”我掃了他一眼,躲到了假山後,將這個不算隱秘的落腳點讓給了對方。

修道者五感較強,若是以往,我是不會考慮翻窗這個選擇。

但客棧裡布上了陣法,這就為我的操作提高了成功的概率。

陣法向來是隱匿和殺人的好道具,這就意味著陣法內是個獨立的小空間。外麵的一切聲響進入陣法後,會被大幅度削弱,更不用說裡麵的動靜。

除了操控陣法的人要一心二用,對外界的感知還要預留一半以外,其他的入陣人皆在陣師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對外界的感知降到最低。

若是陣師一時興起,篡改了陣法,裡麵的人除非對陣法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就隻能靠堅強的體魄,以力抗力。

好在他們也知道操控陣法消耗巨大,除了下樓那次,就隻將陣法的範圍維持在一整個大套間。

我拍了拍假山,又上腳踹了一腳,沙沙沙地落下一層土。

好吧,勉強可用。

不知怎的,我想到他說的災禍,心中有些惶恐不安,還是速戰速決吧!

這座假山形體有神,高出了圍牆三分之一,周圍又有溪水環繞,算是整個客棧的小招牌。可惜它整體黏合度不夠高,一些外力就可以讓它四分五裂。

若是我腹背受敵,無力脫身,那假山將會成為最好的掩體。

山石碰撞,水波四濺,泥土的沉悶聲以及飛揚的塵土,可以幫助我更好的脫身。

我掃了一眼,那棵藏匿於僻靜角落的大樹,那裡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身上分明沒有被力量裹挾的痕跡,我在觸碰到他前,甚至都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癢癢的麻意爬上心尖,這次卻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心悸……

這男人,還是離他遠點吧……

想好了主意,我將掌心貼於石塊上,引導著一小部分玄力黏附在中心的石頭上,擠出了內裡空氣的同時,又在外部繞了幾圈,將整座假山包裹起來。

最後我隻留了根細線似的玄力掛在指尖,以確保我隨時能收回我的力量。

好了,完工,我擦了擦手,接下來,就是進入正題了。

我看向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房間。

這個客棧除了一樓的吃飯接待處,還有住客的三個樓層。

黃字號與玄字號共處一層,兩種房間的隻有大小相同。黃字號是大通鋪,可住好幾人。玄字號是標準單人間,設施比黃字號好上許多。

地字號房間單占一層,是雙人套間,有兩張單人床和單張雙人床的選項。

天字號房間占地麵積最大,單個房間裡還包含一個小套間,設施什麼的,樣樣是頂好的。

物以稀為貴,再加上占地麵積的約束,所以天字號房間隻有四個,向來是供不需求。

這裡多山林,易出靈物,常有修道者駐紮。

所以經濟發展前景好,來往的修道者多。

:“往常倒有幾個房間空出來,可這次不同,月初便常聽車馬嘶啞之聲,我就知道大生意要來了!”

小月兒這小男孩跟掌櫃一脈相承的愛財,人也很好套話,給了錢,就願意多說幾句話。

:“可惜姑娘來得晚了些,這附近可是被搜了個底朝天,”他壓低了聲音,“說不定是上麵的情報有誤,不然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對此,我也講不明白,如果這個消息並不準確,那我死磕了那麼久的意義何在,那曜曦該怎麼辦?

順著暗麵,我爬上了假山的高處,搖著手中的老虎爪,將它卡於客棧屋簷的死角處。

我再轉過身,將繩子的一端牢牢地係在了嚴絲密合的岩石上。

然後我如法炮製地又扔出兩根粗繩,將兩個點加強連係在一起。

天字號丙間,屬於偏左的房間,我隻要一路爬到屋頂,再使個巧勁,便能倒掛至他們內室的窗戶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踩上了麵前的長繩,將接下來的行動,交給本能。

接下來的記憶變得很模糊,我隻記得身子變得格外得輕巧,隻是落腳的速度加快,步伐變大,險險得落在了屋頂上。

而後,我雙腿環住一凸起物,找準了位置,往下一翻,借力用劍柄砸開了窗。

我再放鬆腿部的鉗製,利落地落在了窗台。

:“誰!”屋裡有人正雙腿環膝,閉目坐於床上休息。

呼吸間,我持重劍迎上了陣法如潮水般的攻擊。

一劍劈開了陣法的防禦機製,我又向內放出幾道玄力,讓劍氣狠狠地往那人身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