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夙淩塵憤恨地把紫玉握在手上,直接摔進了櫃子底層,讓她壓箱子去,省得這個禍害再出來搗亂。
自從她把全族屠光之後,阿修羅就一直跟她不對盤,總是明的暗的給她下絆子。
眼不見心不煩,乾脆就將阿修羅扔給了轅夙紫靈,可她居然唆使轅夙紫靈跟自己為敵,轅夙紫靈還跑去跟世仇的兒子成了親,自己一怒之下把紫靈關入極地之淵,沒想到為此居然痛失一個千古難得一遇的奇才,一想到這她就想嘔血。
現在是再也不想把阿修羅留在身邊,有了轅夙紫靈的前車之鑒也不敢把她扔給轅夙秋靜。她是很想毀滅阿修羅,可是她雖然隻是一縷精魄卻早已修成阿修羅王,跟她鬥的勝算不大。最要命的就是她與轅夙離風是轅夙家的開代先祖,所有轅夙家的人都流著阿修羅的血脈,毀了阿修羅會引來災難性的後果。
一旦阿修羅的力量消散,聚集於轅夙後人身上的那股力量也會減弱,而自己屠族所積下的罪孽會與滅殺阿修羅王的天譴及欺師滅祖的罪行一迸激發,到時候隻怕會被天理不容。
這麼多年來,她一再忍讓阿修羅,不計代價地護住轅夙秋晨就是為了這,隻要不滅祖、不斷後,她就還能在天地間容身。還有就是倘若轅夙一族滅絕,在自己以後億萬萬年的無儘生命歲月中,品嘗的將是無儘的孤寂,她的一切努力就都失去了意義。
壓下萬般情緒與憤怒,她出門往皇極殿走去,臉上仍是罩著冷月寒霜,她不得不認命地承認這個已經發生的事實,不得不去麵對那個讓人抓狂的小混帳。
推開皇極殿正寢,轅夙淩塵先是呆住,頓時瞳孔迅速收縮,跟著黑色變為血色再變為紫色、綠色再化為妖冶的血紫色,一股寒霜氣息從身上迸射而出,緊握的手指瞬間張開,指甲迅速暴長成五六寸長的利甲,手上筋絡肌腱突出,充滿了暴發力量,變得猶如一隻地獄暴龍的利爪。
風羽舒從來沒有覺得人生是這麼的美好,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這麼聽話的美女。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變態啦,可沒想到居然肯有人陪她變態。就像麵前這兩位叫琴劍、琴書的美女還有那一大群侍女,讓她們乾啥就乾啥,就算是顯得有點不情不願也會完全照做,一點折扣都不打。這種美夢二十年難得夢到一次,當然是好好把握機會痛快地玩個夠。
她讓琴劍找出一大堆飄逸透明的紗衣穿在這些美女身上,然後讓她們扮演飛天仙女,自己則扮演從地獄來的血腥暴力惡魔。
用黑色的牛皮紙疊了兩個牛角用繩子捆立在頭上,手中拿著柄比人還高的燭台當成魔杖,再用一塊大黑布把中間剪個洞剛好容頭鑽過,當作罩衣穿在身上,再把臉染成藍紫色,嘴巴塗成血盆大嘴,用紙卷了兩根假獠牙裝上貼在嘴邊,雙手沾上朱砂當作血液。她咆哮著在美女叢中追捕,裝作凶惡樣的怒吼,“我是從地獄來的血屠修羅,我要吃掉你們!”然後張牙舞爪的撲過去,結果那些美女的身形極為靈活,總是輕鬆地從她的手邊溜走,她卻在美女群中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鬥,屋子裡的東西被她撞倒不少,手上的朱砂被她塗得到處都是,結果連美女的衣角都沒有抓到一片。
“哇,我抓到了。”在她不懈努力之下,終於趁著琴劍突然目瞪口呆之際一把將她摁在身下,興奮地大叫。“我要吃了你美女,哇喔——。”故作凶狠樣張嘴向她的脖子咬去。
琴劍“非常配合”的露出驚恐的神色,讓她更感興趣,也更加入戲。
轅夙淩塵的五指一收,清脆的骨骼關節活動聲“格格”響起,她的眼眸化為金色,嘴裡長出兩顆金色的獠牙。屋子裡的侍女嚇得跪了一地,全身抖得如篩糠一般。
風羽舒突然打了個寒戰,頓覺被一股強力的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來,身子一軟從琴劍的身上跌下,心裡暗叫不妙,不會是又遇到鬼壓床了吧?感覺到門口有異樣,抬頭看去,一個煞神正凶惡地立在門口,頓時嚇得她連心臟都忘了跳動。隻見那煞神身後是刺眼的陽光,一頭銀色秀發隨風飛揚,一雙眼睛中暴出金色的光芒,滿臉赤青色,手比鷹爪還蒼勁有力,一身白衣被勁風刮得呼呼作響。
好有造型美感!風羽舒暗自驚呼,頓時被電到了,馬上將她晉升為偶像級彆。驚呼歸驚呼,可是壓在身上的那股壓力卻絲毫未減,她覺自己的胸腔都快被擠暴了,伴隨著血腥味兒,一股股熱流從耳鼻中緩緩滑出,想伸手去摸卻動不了。
轅夙淩塵見到風羽舒口鼻中流出鮮血,突然吃了一驚,暗叫道:“糟了,她還是凡人之軀,根本受不住自己狂怒之下的壓力。”身上的唳氣倏地全部收回體內,又變回原來的那個風姿卓越冷冷清清的美女。
壓力一減,風羽舒吐出口氣,緩緩地趴倒在地上,下巴擱在華美精致的地毯上。能呼吸的感覺真好。
一雙賊眼仍舊落在轅夙淩塵的身上,想不到剛才那麼強烈的視覺美感居然是從轅夙淩塵身上發出來的,這美人到底有多少種麵?為什麼每一麵都讓自己怦然心動、心潮澎湃!
“HI!”揚起一抹自認為非常帥氣的笑臉抬起頭向她打招呼,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鼻子中滑出滴落在地毯上,她順手一摸,見到滿手的鮮血。